三個男人帶著周山離開希爾頓的客房部,開著周山的車奔赴郊外。接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終於七彎八扭的到達孫子書臨時決定的地點。
一路上周山都是沉默的,幾個月前,他也被人擄到郊外,那時候他雖然害怕,但不絕望,不像現在,心如死灰。他真的很後悔自己一直以來做了太多惡事,若當初自己專心做生意,一心一意隻想著賺錢,而不是整天糾結著那些小怨氣,那現在自己是不是早已脫離了小富豪的範疇,一躍成為h市首屈一指的大富豪?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一輩子就隻能是一輩子,不容絲毫後悔。
雨已經停了,車子停在一片荒涼的小樹林中。三人下車,將周山拖出車子,扔在地上。
“真要我死?沒有別的選擇了?”周山坐在地上,看著麵前的三人的黑影。
“選擇不在現在,在過去。”孫子書替周山的人生做了個簡單的評判。
廢話孫子書已懶得再說,蔡進和趙磊也懶得再聽。三人對望一眼,雖然看不清彼此的臉,但都從各自黑到發亮的眼裏看到了‘殺’字。確實,周山必須死,以此來祭奠死去的趙總是次要,而首要是若放了周山這條喜歡亂咬人的狗,會很危險,更重要的是他們這把劍需要用敵人的血來開封。
趙磊從袖裏掣出一把刀,蹲下,麵無表情的朝周山的胸口剜去。卻被蔡進攔住,隻見蔡進也從袖口亮出一把匕首來,示意他來動手。
“我來。”孫子書將他倆推開,不給他倆任何反應的機會,一刀橫切,切開周山的喉管。幾秒鍾後,周山就徹底斷了氣。
“埋。”孫子書拿出早已偷放進周山車子後備箱的三把鐵鍬,一人一把就地挖了起來。
沒多久,一個一米多深一人多長的坑就挖好了,把身體漸漸冰冷的周山扔進去,三人又齊力將坑埋上。一切忙完,孫子書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半,長長的吐了口氣,三人人手一根煙靠在車子旁抽。雨又漸漸開始下,但是下的並不大。三人不約而同的想起許多電影、小說裏都提到過的:雨水可以衝掉許多犯罪信息。。
孫子書是實打實的第一次殺人,鋒利的匕首割斷周山喉管的那一刻,傳到他手上的那股生命最後的抽動,似乎還殘留在手上。以前他幻想過很多次殺人時的感覺,但今天事到臨頭他才明白,那種感覺非得要親自來一下才行,再幻想都不可能幻想的對。似乎…跟愛情是一個道理。笑了笑,他說道:“從今晚開始,我們就邁出了不可回頭的第一步。磊子願意跟我混,是他有眼光。嘿,老蔡,你可就不同了,我不知道沈老給了你什麼好處,或者說是拿什麼來跟你交換的,我隻知道你是受沈老之托來助我,這次跟周山鬥,如果沒有你,我恐怕早就沒命了。你跟我們不同,你走到哪都有大票的人供著,你是大人物,我們頂多也隻能算是未來的大人物…”
“哥,你不要多想了,師父他早已跟我們是一條心了。”趙磊少有的在孫子書說正經話時插嘴道。
孫子書隻是頓了頓,又繼續道:“我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能走多遠也是未知數,不矯情的說,你跟著我屈才了…”
“放屁!”沒待孫子書說完,蔡進便冷冷的說了個非常不雅的詞。
然後黑暗中,孫子書忽然覺得自己飛了起來,耳邊急速呼嘯過微冷的夜風,然後,後背重重的撞在一顆樹上,止住飛翔的勢頭。“擦,老子內傷了,嚴重內傷。”孫子書在地上爬了好一會才起來,疼得齜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走回來道:“老蔡你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動粗。”
三人的煙即將抽完,蔡進掏煙出來重新散了一圈,不斷火的給自己點著道:“跟你好好說沒用,不如拳頭來的見效。”
孫子書晃晃手中的匕首道:“小心我捅你,大爺我現在是殺過人的真爺們了,擱在某些地方,是成人禮的必備儀式知不知道。”
“走吧,狼山還在等我們。”蔡進不理他,坐上駕駛室發動車子。孫子書也不再多說,和趙磊一前一後坐進車裏。趙磊奇怪的問道:“狼山不是給你們殺了嗎?”孫子書笑道:“那隻是我開個玩笑嘛,狼山這種高手我怎麼舍得殺?我寧願殺三個周山,也不願意殺半個狼山,人才豈是能亂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