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衣龍堂又摔了一隻杯子,薛局長見狀忙抱住衣龍堂,一邊往外拖,一邊陪著笑臉向東方巨大說明加道歉地說,我們不是皇水的,對不起,他喝多了。可是衣龍堂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勁,一下子就掙脫了薛局長,然後踉踉蹌蹌地向包廂衝過去。這時,站在門口的一個女服務生伸手要攔他,他卻去操女服務生的短裙,女服務生尖叫一聲跑開了。這時,滿頭是汗的薛局長掏出手機撥了起來,東方巨大也打起了手機。東方巨大的手機是桓校長接的,這個歌舞廳是紅勺集團產業鏈上的一環,後台老板正是紅勺烹飪大學的校長桓家富。

的確是市委辦的衣龍堂嗎?桓校長問。

是的。

他想幹什麼?

他要檢查。目前每個包廂的客人都上滿了。

勸他。

勸不住。他都摔了兩個茶杯啦。打吧!

桓校長把手機掛了。

東方巨大一揮手,幾個穿黑色西服的年青人便一起向包廂那邊跑。很快,幾個黑衣青年很專業地把衣龍堂倒拖著弄了出來,然後扔到停車場的一個不大的拐角,又是拳又是腳地把人打得傷心。

這時,薛局長和文化局長都跑來了,他們一下子撲在衣龍堂身上。文化局長緊緊護著衣龍堂的頭說,我是皇水市文化局長,給我一個麵子,讓他們住手。

這話是對東方巨大說的,東方巨大啐了一口說,什麼玩意,我們這裏是汙染別人的地方,不缺一個兩個的黑,跟我耍腐敗是不是?我們就是腐敗分子,是社會渣滓,你是市委的怎麼樣,你是市委書記又怎麼樣,大不了老子一把火燒了這個洞,再去蹲幾年牢,現在想來,牢飯就是長壽。

說話間,薛局長和文化局長早架著衣龍堂向外跑了,人好像是被打散了,兩個局長去架衣龍堂時,有一截沒一截的。

衣龍堂說,我住院了。沙粒哈哈大笑,然後問:是翻牆傷了大骨頭,還是被保姆的高跟鞋給踐踏了?

衣龍堂住院後,每天來看的人爆滿,從市委書記、市長、市委五大班子領導到社會各界名流,幾乎都來過醫院。這使被打得零零碎碎的衣龍堂得到了極大的安慰。

由於來人太多,開始還相當高興的衣龍堂開始感到了厭煩,遂讓兩個護工找了個接待室,並要求,凡正處以下的單位或個人就不要再帶到病房來了,各房產公司以及大中型企業老板除外。

另外,這幾天,衣龍堂突然發現他病房門口出現了幾張陌生的麵孔,每每從門縫中向裏麵窺視,神情鬼祟,目光陰鷙凶狠,這讓衣龍堂非常不安,派人打聽後得知,這幾個人是專門來回收鮮花和禮品的。果然不假,下午傳來消息,因為爭奪衣龍堂所在病房的禮品和鮮花的回收權,這幾個人打成了麵醬,其中一個人被刀子紮得透亮。

上午,衣龍堂剛打開手機,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衣龍堂一看號碼是沙粒的,心頭一熱,他笑著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沙粒說,說什麼胡話呢?什麼叫你怎麼知道的,你在哪?我找你辦事。

衣龍堂很是失望,他問,什麼事?

沙粒說,方便說嗎?你整天亂得跟戰國樣,旁邊有沒有女人?

衣龍堂笑了一聲說,除了腦子是方便的,都不太方便。

沙粒問,什麼意思?

衣龍堂說,最近沒看新聞嗎?

沙粒說,一句真話都沒有,我看它幹什麼。

衣龍堂笑了笑說,你哪天才能不極端異己?

沙拉不屑於和衣龍堂扯這些話題,繼續追問衣龍堂的下落。

衣龍堂說,我住院了。

沙粒哈哈大笑,然後問:是翻牆傷了大骨頭,還是被保姆的高跟鞋給踐踏了?

衣龍堂說,出差途中翻車了,祝賀我吧,還活著,住在第五人民醫院。

沙粒笑著說,怎麼沒死成?單位沒給你們買保險吧?哈哈哈……

衣龍堂問,今天沒刷牙吧?建議用硫酸嗨。

沙粒忙說,開玩笑哦,我馬上到。

沙粒等走進衣龍堂的病房時,衣龍堂正坐在床上看一本介紹王羲之的書,見沙粒和兩個美女捧著鮮花走進來,眼睛一亮,感動地說,呦,組團來了嗨!

沙粒撇了一下嘴,向旁邊的女孩擠了一下眼,轉而對衣龍堂說,你是黨的人,說什麼我們也把黨的麵子給足。

衣龍堂開心地笑了,張開雙臂去接花時,好像要把美女也抱在懷中。

這時,兩個護士送上了茶水,衣龍堂把手中的花放到一邊,臉一變,一揮手說:去吧去吧。兩個女護士立刻將雙手疊放在腹部,麵帶微笑,倒退著出去了。

見兩個護士走了,沙粒開始關心起衣龍堂的傷勢來,並打聽車禍的情況。

衣龍堂從枕邊拿出一張報紙,那上麵有關於衣龍堂出事的整版報道。衣龍堂說自己是因為到貧困山區考察項目時翻車的,這和報紙上說的一樣。沙粒忍住笑,斜著眼稍子說,這種項目滿危險的,以後您大人還是少去了。衣龍堂心虛,怕沙粒一刀紮到內胎,把話題扯到一邊,問些沙粒高興的事,誇沙粒的生意快壓塌皇水了,誇沙粒沒有辱沒皇水婚紗攝影界大姐大的名號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