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穀灘回到家,先前被衣龍堂吃下肚的那顆偉哥,其藥力漸漸成型,最後像一個淫蕩的魔鬼,向衣龍堂袒胸露背,翹首弄姿。衣龍堂給沙粒打去了電話,他強調了兩件事。第一,皇水市首屆新年集體婚禮,不僅他把承辦權順利地從麥子手裏交到了沙粒手裏,而且還會幫助沙粒拉讚助,組織觀禮團,邀請省地市領導。第二,按照沙粒的意思,他已向麥子下了門麵整改書,此事無任何商量餘地,他一定會給翡翠之戀一個好看,幫助沙粒徹底清掃門戶,翦除異己。

沙粒在外趕完酒場子剛回到家不久,這會架好複讀機正準備練外語聽力,聽衣龍堂這麼說,她把耳曼丟到一邊說,馬上到。

不一會沙粒就下樓來到了車庫,她剛把車子從車庫裏倒出來,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顯示,感覺是一個陌生號碼,她遲疑了一下,帶上手刹,熄了火,開始接聽。

電話是麥子母親打來的,當沙粒確信是麥子母親時,她又得意又鄙視。得意的是,她知道在這場商業大戰中,麥子經不住自己幾次重擊終於敗下陣來。鄙視的是,麥子母親打這個電話顯然是來幫助麥子求和的。

沙粒點上一支煙,悠然地吸了一口,以享受的心情想聽聽麥子的母親會怎麼說。

麥子母親說,小沙,麥子和你常見麵嗎?

阿姨,我們都忙。

剛才麥子給我打電話了……

聽麥子母親說不下去了,似乎在抽泣,沙粒毫無表情地說,阿姨,你要保重身體呀!

麥子母親終於哭出聲來,她告訴沙粒,麥子的父親已經去世了,這些日子麥子很傷心,有輕生的念頭,想請沙粒能去看看麥子。

沙粒那隻拿煙的手一下子凝固了

沙粒在大學時和孫可姿到過麥子的家,那是一個多麼大的平原啊,一大片的綠會滿滿地漲出你的眼外。泥土的芬芳和莊稼的青澀味常常讓人滿足地迷上眼睛,徐徐地展開雙臂。

沙粒不喜歡麥子的母親,因為麥子的母親特愛嘮叨,盡管都是些無頭無腦的鄉下事,但嘮叨起來津津有味,好像這些事情你都參與過一樣。而且往往沒有重點,還會粘人,喜歡打聽人家的事情。而麥子的父親特別讓人親近,那麼樸實無華,樸實到似乎渾身上下包裹著金黃的泥巴。沙粒喜歡平原上的一種毛毛草,這種草有一截毛茸茸的穗,其貌不揚,極其平常,可是到了麥子父親的手裏就能變成各種小動物。有一次,麥子的父親竟然丟下田裏的活,到田溝裏選這種草,為沙粒編了好幾隻毛毛狗……

沙粒的眼角漸漸地出現了一顆米粒大小的淚水,不一會,這米粒越長越大,最後長出許多粒來,劈裏啪啦地往下落。她答應了麥子的母親,說明天就會過去看看麥子。

沙粒的這個承諾讓麥子的母親特別滿足,說了許多低三下四的話。

結束這段對話後,沙粒坐在車裏足足有五分鍾沒動,最後,因為另一輛車要入庫,在她車後屁啦屁啦地叫,她才發動車子。

沙粒趕到衣龍堂家時,衣龍堂已經把暖氣打開,同時,他知道沙粒愛幹淨,又把家裏清掃了一遍。

今天,沙粒戴了一頂長簷黑呢帽;鼻子上架了一副粉紅色眼鏡;黑色短襖,翻毛領;黑呢子短褲;黑色線襪;半高跟鞋,半翻毛;斜挎著一隻2011秋冬韓版新款奢華菱格真皮包。再配上高貴優雅的氣質,衣龍堂看了一眼就連補了兩次氣。

沙粒進門後,並沒有把包放下,而是四處看,衣龍堂會意,忙解釋說,衣依已到了預產期,老婆去省城侍候去了。說著急不可待地把沙粒摟在懷裏說,我要與你狂歡。沙粒推開衣龍堂,把包向沙發上一扔,拿掉眼鏡,坐到沙發上,然後點上煙,架起兩條修長的腿說,去洗澡,至少十遍,尤其是那些死角。

衣龍堂滿心歡喜,按照沙粒的要求,把皮都搓掉了。等他出來後,發現沙粒還坐在沙發上抽煙,他問,怎麼還不上床?

沙粒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她耷拉著眼皮說,做兩點聲明,這是最後一次,算是報答你。因為我突然想戀愛了,將來我要對他有個交待。第二,你準備好安全工具。

衣龍堂穿上睡衣,坐在沙粒旁邊,摟著沙粒的肩頭說,你把我當成少年郎了嗨。平時哪用那東西呀!

沙粒推開衣龍堂說,不做。

衣龍堂涎著臉說,寶貝放心,我很理性的。

沙粒把一口煙吐在衣龍堂的臉上說,算了吧,你們要理性,國家不會這麼腐敗了。你出去買吧,你家後麵就有個來生藥店。

衣龍堂攤開雙手說,寶貝,我這個年齡的人去藥店買那東西,說不出口嗨!再說,我是公眾人物,整天跟書記在外麵轉,一張臉被電視整得又大又方,誰不認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