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紅色。
鏡子前的我頭發高高的盤起,露出巴掌大的臉蛋,一身紅色的嫁衣,顯得那樣明媚逼人。
這一天終究來臨。
喜娘將蓋頭蓋好,然後牽著我走出了花轎。
蓋頭落下,眼前一片氤氳的紅色,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數著步子一步一步穩穩地邁了出去,耳邊充刺著嗩呐的歡快的聲音。
這樣,很好。
隻是,心卻忽然跳得飛快起來,手也微微地抖了起來,連拿在手裏的蘋果都有些握不住的感覺。
跨過火盆進了屋,卻發現周圍居然無比的安靜。
喜娘將我的手遞給了他。
指尖相觸的一刹那,我忽然渾身顫抖起來。
怎麼,怎麼會是他?
隻是一瞬間,他已經將我的手緊緊握住不放。
腦子開始一片空白。
容不及我多想,司儀嘹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混混噩噩的拜了堂,進了屋。
坐在床簷邊上,手不由自主地絞在了一起。
終於決心自己將蓋頭接開看一看,手剛一揚,卻被人握住了,周圍哄堂大笑聲肆意而起。
熟悉溫潤的聲音響了起來:“顏顏,你不要這麼迫不及待嘛。”
……
果然……情況有些不對。
剛才的笑聲中,我好象聽到了箬鑰和炎羽的聲音,還有父王,還有烈。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賭氣一般地一把扯下紅蓋頭,怒氣衝衝地往上一看,對上了澈看似平靜的雙眸。
烈挑釁似地看了一眼炎羽道:“炎羽,怎麼樣?我就說這蓋子澈他沒機會揭吧?”
炎羽哀怨地看了我一眼:“顏顏,你怎麼就不能不要這麼衝動啊?”
箬鑰也跟著歎了一口氣:“塔寧,我果然還不夠了解你哎,這蓋頭你怎麼能自己揭下來呢?”
父王……不,這下也許該稱為南楚王了,他看了看我興奮道:“薇兒,你這蓋頭揭的好,揭的非常的好,好到不能再好。”
我一臉莫明,我揭不揭蓋頭關他們什麼事,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嫁的人不該是烈嗎?怎麼現在卻是澈?他們到底瞞著我做了什麼事情?
“你們……”
“我們在打賭啊。”箬鑰好心地為我揭示心中的疑惑,剛說完,她就連忙用手捂住嘴巴,“不不,我什麼都沒有說,你當做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