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張素瑩的老公梁偉文也來了,看著他兔死狐悲的樣子,金文鬆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頓,但是這裏是醫院,所以金文鬆竭力忍住了,已經是這麼悲傷的日子,沒由來為這樣的人生氣。
梁偉文走的時候,給金文鬆留了一句話,令金文鬆有點哭笑不得:“金先生,無論怎麼說,我和素瑩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所以我當初堅決不想離婚,但是看著素瑩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還是你在她身邊比較好一點,過幾天我就叫律師去法院遞交同意離婚的申請,素瑩她真的很可憐,請你好好照顧她,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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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巧巧獨自在家裏,渡過了一個不安和心焦的白天。這一天裏,她已經罵過自己不知道多少遍了,她恨自己變成了象小市民一樣,為了把金文鬆留在身邊,那樣自私的耍著小心眼,還心安理得的找著借口:就當自己沒有聽見過那電話鈴聲。可是,聽到了畢竟是已經聽見了,她無法讓自己裝作沒有發生過這件事,如果張素瑩真的因此而發生意外的話,她單巧巧還能算是個人嗎?
到了晚上的時候,金文鬆才有時間,開始掛念他剛從上海回來的小妻子,目前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他都沒有時間好好疼疼她,便將她撂一邊了,真有些對不住她。
現在金文鬆心裏唯一還能心慰的就是巧巧能在自己身邊,不要讓他已經焦頭爛額的現狀上再雪上加霜了,隻要想起巧巧那嬌俏的神態,金文鬆的笑容就會不由自主地爬上臉頰。於是他打了個電話給巧巧:“巧巧,我今晚可能不能回來了,你一個人先睡吧,不要等我了。”
接到金文鬆電話的單巧巧迫不及待的問道:“文鬆,素瑩她……她怎麼樣了?”巧巧早就想打電話問張素瑩的情況了,但是她又一直害怕,害怕聽到她最不願意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金文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已經脫離危險了。”
單巧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不過,”金文鬆的聲音又從電話那頭傳來:“她的情緒很不穩定,醫生說,車禍可能會造成她雙目失明。”
“什麼?”單巧巧猶如五雷轟頂,接下去金文鬆說的什麼話她一句也沒有聽見,她的眼前全黑了,整個人軟軟的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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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個小時,單巧巧蜷縮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包括她的思維也因此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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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巧巧才開始有點緩過勁來,張素瑩她到底怎麼了?她一定要知道,對,一定要知道。這時她的頭腦裏隻有這一個念頭支配著她,使她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從床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紛亂的頭發,換上了外出的衣服,也不管現在是幾點了,匆匆忙忙,連個招呼也沒來得及打就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