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月2日,山東省J市T區,一個萬籟俱寂的深夜,天寒地凍,寒風席卷著地上的殘雪,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下,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顯得格外醒目,麵包車停在了一條狹窄的小巷口,從車裏走下了一個身著風衣身材高瘦的男人,男人轉身走進了巷口的四合小院。
正對院門的屋子依然亮著燈,男人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屋裏,沙發上安祥的坐著一對白發蒼蒼的老人,兩位老人正端著茶相互依偎著看電視,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屋裏溫馨的畫麵,兩位老人驚愕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麻利的從懷裏抽出一支五連發獵槍,在黑色的麵具下麵傳來了一聲獰笑,緊接著就是一陣慘叫跟兩聲槍響,男人轉身離開。
大約二十分鍾以後,T區刑警隊接到報案來到了四合小院,並封鎖了犯罪現場,技偵人員正按部就班的勘察著。
院子裏,T區刑警隊大隊長張龍,正跟偵查員們安排著工作。
張龍歎了口氣,“人都到齊了是吧”。
資深偵查員李明說:“嗯,都來了”。
“裏麵正勘察呢,受害人已經送省立醫院了,從現在咱們知道的情況來看啊,起碼是一死一傷”,李明接著說道。
“要不這樣,教導你帶上兩個人先去醫院看一下,分成兩個組,一個看看死的那一個,死因怎麼回事,第二個呢,如果老太太還能說話,趕緊詢問點情況,行吧?”,張龍說。
教導員曾賢光點了點頭,“行,我現在就去”。
張龍轉過頭看著李明說:“你也帶上點人走訪一下周圍的鄰居,問問情況,抓緊點啊”。
就在這時,一名技偵人員走到了張龍身邊,“張隊長,罪犯使用的是獵槍,十二號的彈殼,應該是五連發,從彈道痕跡來看,槍管可能被鋸短了,一共打了兩槍”。
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夜晚,天空沒有一顆星星,朦朧的月光照在這座四合院裏,唯一可以聽到的隻有一陣陣呼嘯而過的寒風。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停在了院門口,車裏走出了幾個急匆匆的身影,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個子不高,但是雄壯威武的男人,留著一個利索的平頭,步伐矯健,黑色的西服外套裏穿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正當他們將要走進四合院的時候,被門口的幾名便衣警察攔住了。
“哎!幹什麼的?”一個留著有點猥瑣的偏分頭警察說。
“什麼幹什麼的!這是我家啊!”。
“裏麵勘察現場呢,你不能進”。
雄壯威武的男人身旁的一個人,看上去比他還要著急,這個人個子要比他稍高一些,極短的平頭,雖然身材較瘦,但是看上去很精幹。
他瞪了一眼身邊的警察,“自己家不能進嗎!”。
“你別在這亂騰啊!”,偏分頭警察語氣裏透著一股蠻橫。
“我亂騰麼!”,他深沉的說。(麼,是我們這的土話,意思跟“什麼”是一樣的)
“家裏出事了,我知道,我回來看看!”,雄壯威武的男人顯然也有些不耐煩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大隊長張龍聽到爭吵聲走了過來。
“咋呼麼咋呼麼!誰啊這是?”。
張龍走到了人群中,看了看麵前的這個人說:“許功濤啊,來,你自己進來”。
許功濤跟在張龍身後,朝院中央走去。
張龍夾著包,挺著啤酒肚慢悠悠的說:“幹什麼去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