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到這我忍不住在想,許功濤跟逵子萍水相逢,二人相識的時間又不是很長,怎麼會產生那麼大的感情?或許這就是他們那代人的情感,或許除了英雄相惜更多的是出生入死,肝膽相照的經曆,更或許那句從天而降的“兄弟難當,有難同當”把一切都包含在了裏麵。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許功濤跟逵子最終因道不同而分道揚鑣,而迎接逵子的究竟是榮華富貴還是萬丈深淵?
幾天以後,逵子來到了胡德龍名下的“大德財務公司”上班,所有的一切就像他當初跟許功濤講的一樣,表麵上公司上下每個人對逵子都是畢恭畢敬,暗地裏卻是議論紛紛,大家都在懷疑這個愣頭愣腦的退伍老兵能否做好這份差事,當然,這些早被逵子看在眼裏,他決定做些事情證明給所有人看。
這天上午逵子叫上了幾名小弟,他決定親自去收一筆爛賬,欠賬的人名叫賴頭,整日遊手好閑,嗜賭如命,是出了名的滾刀肉,不但油頭滑腦而且就像爛泥一樣,隨便怎麼處置都行,就是不還一分錢。
幾經打探逵子得知賴頭家住在解放路小區,於是決定直接去他家找他。
站在賴頭家門口,逵子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敲了幾下門。
“誰啊?!”,屋裏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我啊,三缺一,叫你來湊一桌”,逵子假裝賴頭的牌友想先騙他開門。
“三缺一!好事啊!去哪啊?”,賴頭說著打開了鐵門。
正當他想要抬頭看逵子的時候,被逵子抬腿一腳放倒在地,逵子身後的幾個小弟衝進房間二話不說動手就打。
“哎呦!別打了別打了!你們是誰啊!”,賴頭蜷縮在地上喊道。
逵子示意幾名小弟停手,輕拽了一下褲腿蹲在賴頭麵前,逵子摘下墨鏡一言不發的看著賴頭,眼神中帶著些許怒氣,這個眼神看的賴頭心裏一陣陣發毛,此時的他已經想到這是來上門追債了。
“大哥,我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了,你看能不能再寬限我幾天”,賴頭躺在地上雙手作揖道。
賴頭話音剛落便挨了逵子一記耳光,“你他嗎有錢打麻將,沒錢還錢!”。
“哎呦,這位大哥你聽我說,你看我又沒工作,我這點錢全是我偷得我兒子的”,賴頭捂著臉有些委屈的說。
聽到這話逵子反手又給了賴頭一記耳光,“你他嗎這麼大人偷自己兒子的錢!你兒子是幹什麼的?”。
賴頭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回答道,“我兒子在樓下小飯館當廚師,飯館生意也不好,經常不發工資,一年到頭他也掙不了幾個錢”。
“你他嗎還有理了!”,逵子起身便是一腳。
“哎呦哎呦,別再打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沒錢啊!”,賴頭蜷著身子耍起了無賴。
看著躺在地上的賴頭,逵子心裏不禁泛起了一陣惡心,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地上的無賴還是因為現在的自己,曾幾何時,他也極其瞧不起欺負老百姓的人,甚至他也有過打抱不平的與收債人大打出手,沒想到現在的他也變成了當初自己最厭惡的人。
“沒錢就砸!”,逵子幾乎歇斯底裏的喊出這句話,就連身邊的小弟也都嚇了一跳。
逵子站在房間中央,眼睜睜的看著小弟們把賴頭家砸的一片狼藉。
逵子一腳踢開身邊的暖瓶,滾燙的開水濺了賴頭一臉,“兩天以後我還來,抓緊湊錢,你要是敢跑就燒了你房子!”。
賴頭雙手捂著臉一邊打滾一邊說:“知道了知道了”。
片刻之後,逵子獨自一人回到了辦公室,他點著一根煙默然的看著窗外的天空。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兩天以後他要是還不還錢難道真要我燒了他的房子?逵子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著,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電話是二亮打來的,要他馬上去胡德龍的辦公室一趟,逵子起身離開了公司。
“怎麼樣?最近還順利嗎?”,胡德龍倚在寬大的老板椅上笑眯眯的說道。
“還行吧”,說這話時逵子的語氣略顯尷尬。
胡德龍伸手遞給坐在對麵的逵子一根煙,“這種事啊急不得,今天上午的事我聽說了,感覺怎麼樣?”。
想必一定是胡德龍在逵子身邊安插了很多眼線,畢竟他是一個不會相信任何人的人。
“還行吧”,逵子咽了一口唾沫說。
“逵子啊,你記住一句話,小混混不用腦,一輩子都是小混混”,胡德龍點著了嘴裏的煙。
逵子微微一笑,“德龍哥什麼意思?”。
“武力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你一定要做到揣著刀子動腦子”,胡德龍得意的吐了一口煙。
“揣著刀子動腦子?”逵子不解的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