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隻要一接近黃昏,陽光就變得溫柔,不再有穿透力,鬱鬱蔥蔥的植物讓人感覺到夜幕提前降臨了。五人圍坐在火堆旁吃著幹糧,累了一整天,大家更是一句話都不說。但是,楊大炮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一整天了,沿途就發現了一些長著黃毛的猴子,沒有找到任何的有價值的線索。格老子的!不會是騙人的吧!”楊大炮一下就站了起來。
“急什麼急!這才剛剛一天!”宋教授對著楊大炮怒斥著說。宋教授是很反感那些不懂科學又不尊重科學的人,不過楊衛民就是一個大小孩,宋教授心底裏也沒真生他的生氣。
聽到這兒,楊大炮拔腿就要走,身邊的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大聲說:“你做什麼!”
“老子去撒尿!你這娃娃也要管!”說完,楊大炮就朝遠處僻靜點兒的地方走去。
走了大概有四十來米,楊大炮看見一麵“樹牆”。其實就是好幾棵樹生長地太過緊湊,而且枝繁葉茂,再加上藤蔓叢生,就好似一麵牆。幾顆挨得如此之近的樹木還能有這麼多的養分長得如此枝繁葉茂,恐怕也隻有在神農架才能見到。
楊大炮習慣性地吐了一口口水便解開了褲腰帶,準備方便。方便到一半的時候,楊大炮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有樹枝折斷的聲音,也有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楊大炮連忙拴好褲腰帶,右手摸著腰上那把鋥亮的手槍。他仔細地聽著周圍的一舉一動,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怕驚動了什麼。
楊大炮仔細地聽著,他又聽見了巨大的喘息聲,聲音很是厚重,想必一定是個大家夥。楊大炮有些害怕,該不會剛說完沒見著“野人”,撒泡尿就見著了吧。他壯著膽子撥開“樹牆”上的一些葉子和藤蔓,平時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現在卻是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點兒聲響。
當撥開一簇葉子的時候,楊衛民驚呆了,下意識地瘋狂地奔跑,跑向自己的營地。他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然後他就更加拚命地跑。
“野人!我看到了!”跑到營地的楊大炮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大夥兒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馬師傅立刻操起了家夥,子彈也上膛了。大夥都提高了警惕,宋教授從火堆裏拿出了一根火把,說:“別慌!大家都拿上火,動物都怕火。”聽了教授這話,齊刷刷地每人都拿上一個火把。
楊大炮這會兒還沒喘勻氣兒,剛剛的奔跑確實拚了命了。楊大炮指了指那個方向,示意怪物就在那個方向。宋教授和馬師傅走在前麵,緩慢地前行,我和虎頭緊跟在後麵,大夥兒都怕驚動了那怪物。繞過一課大樹,大夥都看見了它。
那是一個奇特的生物,體長約兩米,渾身雪白,四肢的毛發略微發黃。很明顯,這並不是楊大炮口裏說的“野人”,這隻動物是四肢行走。似乎聽到了這一行人的聲響,那個動物轉過了頭。宋教授發現這動物的鼻子是肉粉色的。或許是感覺到了火把帶來的威脅,這隻動物竟然依靠後腿直立了起來,似乎是拉開了進攻的架勢。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原來是楊大炮開的槍,目標就是那隻動物,還好,他打偏了。可那隻動物受到了驚嚇,一溜煙就鑽進了茂密的樹林深處。別看它身形挺巨大,逃跑起來比楊大炮逃的都快。
馬師傅朝著那怪物逃走的方向看了看,向宋教授請教道:“那是一隻什麼玩意?”
“熊,那是一隻熊。”宋教授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不會吧!俺見過熊,不是這樣的。”虎子也有些疑惑了。
“是啊!老子以前小時候還見人打到過熊呢?皮子做的衣服可暖和了!”楊大炮得意洋洋地說著。
宋教授回過了身子,朝著營地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確實是熊,是一隻極其稀有的白化熊。”大夥兒都不知道什麼是“白化”,教授說一會兒回營地會解釋給大家聽。
經過這一番折騰,大夥都累得夠嗆,倒是沒人願意聽教授解釋“白化”一詞的含義。我在上學的時候聽老師提過“白化”這一詞,應該是指動物的毛發、皮膚等的顏色的變異,不過依然能夠繁殖,而且個體通常也都是白色,所以便有了這一詞。
“咱們晚上還是輪班守夜吧,這樣興許安全一些。”機靈的虎頭首先提出這一建議。這建議一提出,大夥兒都表示讚同,決定按照年紀的順序來進行守夜,每晚三個人,每人三小時。不巧的是,今晚我被分配到淩晨零點到淩晨三點這個時間段,老實說,這個時間段任何人都會很想睡覺的。那也沒辦法,我隻有抓緊時間先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