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委屈未求全(1 / 2)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於嗟鳩兮,無食桑葚!

轉眼又是一秋,秋水望著窗外飄落的葉以及零星的雨,淡淡歎了口氣,自己嫁過來,已有一年了罷,每天呆在這屋裏,無趣的緊。身邊隻有一個帶來的丫頭小雙,每天數著主子歎氣的次數越來越多。覃漠言的到來,無疑成了秋水每天唯一的快樂。自己怎會變成這樣了,整整一個閨中怨婦的模樣,秋水甩頭,驅散頭腦中鬱鬱的思想。

其實也不是沒有社交活動的,無事的時候,可以去會會那些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夫人們,隻是秋水不大喜歡成為那些吱吱喳喳無聊婦人中的一份子,誰誰今天又買了什麼珠寶,誰家的老爺又升了什麼官職……攀比、奉承以及勾心鬥角秋水都學不會,也做不來。

漸漸的秋水的名聲卻在那些達官貴人的妻妾中傳開。覃王府真是個異數!

“覃家的長子二十歲之前,都還沒有娶妻,直到了二十歲,才娶了個妾!聽說那個妾,卻自恃清高,高傲的很哪!”

“可不是嘛,仗著那覃漠言寵她,就不得了得很!”

“你小聲點!覃小王爺的名諱,可是你我叫得的!”

小雙替主子感到不值,“小姐,你就不生氣麼?”

秋水隻是笑,心想,覃漠言,原來生活不是我想的那樣,原以為嫁你,會讓我足夠幸福,隻是,也失了自由。

秋水轉過頭,望向那隻籠中的鳥兒。那是前幾日覃漠言送過來的,說是給她解悶兒。那鳥兒渾身碧透,隻有一雙眼兒烏黑,望著籠外的世界,卻是疲憊,想是在籠裏關的太久,忘了本性。

“罷,罷,我自己這樣了,何必讓隻畜生也受此折磨。”秋水輕聲念,打開那牢籠的門。

覃漠言在門外,怔怔地看著秋水放開鳥兒,忽的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哪天,那個人也會離自己而去,想相伴終生,終是不得。

秋水抬眼,看到的卻是覃漠言微微皺起的眉,這個人,每當有心事,就會是這副表情。

“水兒,”覃漠言扯出個牽強的笑,欲言又止,“我們要遷回京城……”

“我知道啊,昨天父親不是說過了麼?”

當初覃家搬來揚州,不過是無意參與那些政治爭鬥。覃王爺是當今聖上的兄長,封乾墨王。先皇猝逝,並未傳位於誰,眾皇子野心勃勃,其中以十三皇子覃澹喑和五皇子覃澹采兩派最為激烈。當時宮中有三位皇子最惹人議論紛紛,十三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七皇子就是覃漠言的父親覃澹緒。三位皇子在同輩中出類拔萃,感情也很好,可為了這萬人之上的位子,都付出了代價。覃澹緒當時支持了十三皇子,看著那些政治紛爭許多年,著實累了,就到了揚州定居。

隻是沒有想到,隻過了一年平靜日子,還是得回到那片漩渦裏去。

“水兒,我們明天出去一趟……”覃漠言牽起她的手。

即使過了一年,看到小雙就在旁邊,她也會臉紅。覃漠言啊,為什麼這世界裏,我隻看得到你。嫁過來的時候,的確是八抬大轎,宴客請賓,可是沒有成親禮,她隻是他的妾。秋水覺得諷刺,她並不在乎那些,隻是想確定他的心,可是,他不說,她怎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