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適才見自己相中了他妹子,肯定覺得自己人也不錯,郎才女貌很登對,便有心撮合,並且幫自己要來電話號碼。
想到這裏,崔東升趕忙抬起半天沒挪窩的腚幫骨,一臉諂媚的笑意:“哎呀,冒兄,剛才小弟開個玩笑,冒兄大人有大量,還望不予計較。”
全桌人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猜測著漂亮女生的來由,可都明白風向轉了,冒兄把豪兄降住了。
場麵兄這個鬱悶就崩提了,崔少爺把他的原話又給送回去了。本想巴結下崔少,這下弄得裏外不是人。
沈飛冷冷一笑,說:“我敬你的酒,你還沒喝呢?”
土豪捏著鼻子直接幹掉半杯,臉上連著脖子立刻一片通紅。
席上諸位亦紛紛攀上沈飛敬酒。被問到尊姓大名時,沈飛說:“叫我老冒好了。”席間一口一個“老冒兄弟”親親熱熱的喊了起來,氣氛很快熱烈起來。
沈飛碰到場麵兄躲閃的目光,他提杯道:“大哥,我敬你一杯,謝謝你來馬龍哥哥這捧場。”儼然以主人自居。
場麵兄明白了,眼前這位小爺穿得普通,隨便抬出個身份,不是自己開罪得起的。他慌忙起身舉杯,激動地說:“兄弟,我性子燥了點兒,莫要見怪,我先幹為敬。”說著小半杯的白酒仰脖滑落肚中。
沈飛小抿一口,笑著說:“大哥真是個場麵人。”
同席客人都嗬嗬笑起來,場麵兄臉上一紅,也陪著咧嘴幹笑幾聲。
馬龍在幾位精幹的兄弟簇擁下到一樓挨桌敬酒,方才在二樓已經喝了將近一斤,現在滿麵紅光,雙眼炯炯有神,尚不見醉意。
“七爺到。”旋轉門那邊傳來喊聲,每一個字都拉著長音,活像電視劇裏的“皇上駕到”。眾位賓客就見門裏多了一個年輕壯漢,神情恭敬,側立著紋絲不動。
誰他媽擺這麼大譜?還得整個入門喊駕的儀式。門外胡拉拉走進一幫白衫黑褲的板正小夥,中間打頭的是一個個子不高精神矍鑠的老頭。不少賓客知道來人是誰了。
馬龍趕忙趨步迎上,恭敬地道一聲:“七爺。”
沈飛卻透過玻璃門發現趙明明跌坐在台階上,他趕忙撤開椅子奔出去,崔東升也隨著出來。
沈飛扶趙明明站起來。適才她見跑上一人,習慣性地欠身作請,歡迎光臨,不料那人性急,大概覺得她擋道,粗魯地推了一把。明明身子一退,腳脖子上方磕到台階邊,跌了一交,結果右腳踝上邊刮破一層皮,滲出點點血絲來。
沈飛不好撩旗袍下擺查看傷口,抬眼吩咐崔東升說:“去前台拿些創可貼來。”
崔東升趕忙去了。
沈飛沉著臉,問:“誰推的你?”
趙明明擺出笑臉,說:“我沒事,一點兒小傷罷了,人家又不是成心的。”
沈飛說:“是不是唱七爺到的那個太監?”
趙明明撲吃一笑,猶豫了會兒,點點頭默認了。
沈飛接過崔東升手中的創可貼,說:“你提提下擺,我給貼上。”
趙明明順從的稍稍提了一下後擺,露出傷口。沈飛趕忙下兩個台階蹲下去為她貼好創可貼。白嫩嫩的大腿欺在眼前,沈飛強壓著抬眼的欲望,趕緊站起來,徑直衝向門內。
七爺哈哈笑著,說:“馬龍,幾個月不見,開起酒店來了。有喜事也不通知一聲,七爺可拿喬了。”
馬龍即刻承認錯誤:“七爺,馬龍先向您賠罪,待回我陪您喝個痛快。”
“好,我就喜歡你這個性格,爽快,認錯也爽快。”七爺大聲說著話。
這會大廳裏食客們的聲音減弱了不少,有些識得曉得這位七爺的,言行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