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不為所動,大剌剌地坐了下來,馬上換了副笑臉:“嗨,聽說如雲酒家開業,我們來隨禮呢。放心,我們不比他們少。”說著在桌子上拍出一張土黃色的票子。
這分明是拿人尋開心呢。小黑哥林俊逸再也不費半個字,幾步走過來,右腿高掃,仿佛已經看到黃毛連人帶椅子倒摔在地的狼狽樣。不想黃毛向後一偏腦袋,堪堪躲過這腳。
林俊逸右腳再度抬起直逼對方膝部,隻見黃毛左手變掌往他小腿一拍,右腿竟吃不住勁撤了下去。
林俊逸再不敢小覷黃毛,手腿齊施,直逼對方胸腹。
馬龍皺了皺眉頭,貌不起眼的黃毛竟然是一個高手。他躲過第一腳可以說以逸待勞料敵機先,不足為奇。可他輕輕一拍居然迫退俊逸賴以成名的雙腿。林俊逸全力之下一腳踢出足有七百斤。
黃毛,不簡單。
猜測很快得到驗證,林俊逸怏怏退了下來。他並沒有敗得很狼狽,可還是挺丟人的,他的兩隻鞋底被黃毛的菜刀片飛了。地板的涼意通過腳板一絲絲侵襲著身體,心裏也生出幾分從沒有過的寒意。
黃毛好整以暇坐在那裏,老三老四趕忙叫好,沈飛眼也直了,多虧那傍晚沒生反抗之心。
“我們走。每月三千塊錢,絕不還價,明天我叫兄弟來取。”黃毛誌得意滿的走了,扮豬吃虎那叫一個成功。
“拷,裝逼犯。”沈飛嘴上不屑的說,待我神功初成,再來玩你。現在的沈飛熱切的渴望月圓之夜的到來。話說,那天正好是八月十五。
“龍哥,怎麼辦?”眼瞅著黃毛全身而退,莫非龍哥也妥協了?林俊逸問道。方才兩人較技時,他突然有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此人深不可測。黃毛並沒全力施為,已然挫敗了使出渾身解數的自己,馬龍對上他,誰勝誰負很難說。
馬龍麵色凝重地看了他一眼,拍著他肩頭勸說道:“俊逸,人外有人,天外有人,退出來吧,和我共同打理這個酒店。”
林俊逸沒想到馬龍會通過這件事來勸說自己退出**。**是一條不歸路,馬龍已多次良言相勸,可是林俊逸固持己見,他不想寄存在別人手下討生活,他更想謀得一個配得起他本領的江湖地位。孰不知,江湖地位從來不與武藝本領成正比。
現在,一個街頭混混把他打敗了,重挫了他的驕傲和榮光。馬龍覺得這興許不是一件壞事,可能促使俊逸重新審視某些自身存在的問題,重新正視以前天真的想法,重新考慮他的勸辭。
但是,隻弟倆人的想法截然相反。林俊逸想的是勢力的壯大迫在眉睫,有了勢,自然有錢,然後不論采用什麼手段,甚至僅僅抬出名號,都能把對方壓得死死的。
林俊逸不是武癡,技不如人不打緊,他想玩的手段花樣多著呢。他想取得馬龍那樣的江湖地位,甚至超越他,成為齊城道上的一哥。身在江湖,他無限向往江湖道上權力的巔峰,所有人拜服在腳下,登高一呼從者雲集,一言既出決人禍福。
不錯,林俊逸是地地道道的權癡,三位哥哥還以為他隻是癡迷武藝,而四哥馬龍則早已洞察到他內心深處對權力的欲望和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