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快感,就是男人在床上找,女人在百貨超市找的一種東西!劉羽芹無意中看到這句話時,心裏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恍惚是因為她剛好就在百貨超市的書架旁邊,不由自主是因為她剛好狂購了一通商品。
但是,快感卻沒有!甚至於,有苦痛明顯從心頭鑽進骨子裏,再由骨子漫到血管裏,去他媽的快感!劉羽芹這麼粗暴地罵了一句,跟她的淑女打扮極不相配。
滿以為,身邊的人會因為她這句粗口停下來獻給她一束束詫異目光的,偏偏,沒一個人的目光停下來,大家都行色匆匆的。
劉羽芹想起來,自己和趙文強之間,就是由行色匆匆這四個字壞的事兒。
最明顯的是那一回,趙文強出差一個星期回來,居然隻象征性地把劉羽芹擁在懷抱裏用唇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那是比蜻蜓點水都要匆匆的一點呢,以前趙文強每次都小別勝新婚似的纏綿,有時吻得劉羽芹喘不過氣來,劉羽芹就連呼討厭,趙文強則振振有詞的,討厭,別不是想紅杏出牆吧?
什麼意思?劉羽芹鼓了眼睛問他,趙文強不回答,摸出一本雜誌指著,這兒,這兒,你看,上了書的東西,能有錯嗎?劉羽芹就看那本上了書又被劃了紅線的東西——女人吻男人,那是一種幸福,男人吻女人,那是一種口福!劉羽芹那一段時間自然是幸福地承接了趙文強的口福,是怎樣喘不過氣的幸福啊!
眼下,劉羽芹也有喘不過氣的感覺,不過是與幸福無關的感覺!她的趙文強已經半年沒邁回家門一步了,也就是說,趙文強到別的女人那兒找口福了!
劉羽芹沒鬧,鬧隻能讓趙文強認為自己是依附於他生存的,笑話,她劉羽芹需要依附別人生存麼?撇開自身優勢不說,她好歹還有個相當不錯的單位,還在單位裏有個相當不錯的職業。
當年趙文強為追她可是做了牛又做了馬的。
趙文強的得手源於他的執著,劉羽芹是見不得那幫公子哥的,公子哥,不學無術的代名詞!劉羽芹就把繡球拋到了趙文強身上,早先趙文強的執著用在學業上,對劉羽芹這樣的天鵝他沒敢存半點妄想,即便存,那也隻是在夢裏。
直到有一天,劉羽芹截住他,說,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劉羽芹說這話時正站在校園裏的一個垃圾筒邊,有蒼蠅嗡嗡叫囂著,六月的天氣!
趕走這幫蒼蠅?趙文強眼睛轉了一下就明白過來。
不,是那幫!劉羽芹努了一下嘴。
不遠處,幾個公子哥打扮的校友正拎了大袋飲料冰淇淋什麼的呼嘯而來。
你要我打架?趙文強看了一眼劉羽芹,準備攥拳頭。
錯了!劉羽芹嫣然一笑,借你的胳膊一用!
借我的胳膊?趙文強還沒明白過來呢,劉羽芹已經附身過來,將一隻白皙的手臂插進了他的臂彎裏。
幸福一瞬間擊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