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巧擺蜈蚣陣
妥王率文武百官親自為馬忠接風洗塵。因為馬忠不但勝利平穩地收了馬泰,而且帶回一支威名遠揚的勁旅。在妥王心中那久久的危機感已不複存在。馬忠的到來,仿佛為他解除周圍民團的進擾、徹底消滅徐學功民團搬來了決勝之師。
馬忠坐在十帥之首的位置上,既得意,也不自在,卻又不以為然。這位置自索煥章之後,經馬升、馬泰坐過,幾度變遷,才輪到自己,就這還是經他密謀策劃,借妥王之手除了馬泰,才奪得的,算是費盡心機的巧取豪奪。照馬忠所想,早在馬泰之前,索煥章之後,這位子就應屬於他了。
妥王愉悅地瞅了瞅在座的元帥及眾武將,麵對馬忠說:“南山民團,實屬我心腹大患。近幾月,乘我出兵哈密,王都空虛,頻繁與各地民團聯絡,蠢蠢欲動,妄想裏應外合,一舉奪了烏魯木齊。這下好啦!馬忠親率虎狼之師到來,本王放心啦。前幾任總帥未能剿滅的重任,本王這就交給你啦。”
“請大王放心。末將肝腦塗地,在所不惜。保證一月內,把徐學功給您滅啦!”馬忠起誓似的向妥王起立回道。
馬全也不甘落後,立即起身附和說:
“總帥出馬,必是旗開得勝,馬到功成。大王,您就等著好消息,就高枕無憂吧。”
群臣立馬熱烈響應:
“大王,您就等著聽好消息吧,您就高枕無憂吧!”
妥王樂了,說:“那就請胡達保佑你們吧。在座的各路元帥,都聽總帥馬忠調遣,全力以赴,不可保存實力應付。休整三日,開始會剿,不得有誤。”
“遵命。”馬忠一班將帥起立恭敬有加地齊聲回答。
徐學功得到馬忠會剿消息後,立即召開應急軍事會議。學功說:
“馬忠率各路元帥之兵,總有五六千之眾,大家聽了別怕。若趙興體、高四爺、沈廷秀來援,一定使他分兵不少。那用兵咱南山的也不過三千左右,弄不好,還不足三千哩。如今,咱有了廣大的回旋餘地。能打垮的打垮他,打不垮的拖垮他。”
“學功,那各地民團聯絡得咋樣?”呂六爺關切地詢問。
“照理說聯絡得上。據傳,趙興體到過寧邊城,高四爺打到頭屯河,沈廷秀占過地窩堡,都不算遠呀!可派出去的幾個人,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為何?我正為此犯急哩。”
“學功啊,沒落在實處的不算數。興許咱派出去的人,一出山就讓妥軍拾掇了,即使聯絡上了,回來時又叫妥軍逮走了。興許人家中途有了啥變故。咱別指望那個。實打實地量力而行吧。”呂六爺心中沒底,謹慎地諄諄告誡學功。
董爺頗為憂慮地說:
“幾千人馬硬攻,僅憑咱幾百號人硬擋,是擋不住的。硬對硬,必然傷亡大。不可取。”
“我看還是把家小先安頓妥了。妥軍他硬要進來,咱就化整為零,跟他捉迷藏,在拖垮他的過程中,瞅準機會收拾他。”薛爺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咳!前些日子聽到那些傳聞,我也當了真,真興奮了一陣子。心想若能南北夾擊,咱八百健兒就衝出去,像一群猛虎下山,把那堅持反異教徒的郡國連鍋端了。”學功頓了下又說:“誰知隻聽傳說,至今聯係不上。現今妥軍勢大,層層設卡,再派人下山,就更難了。據蘭兒的情報,後天,就是妥軍總攻的日子,那隻好按最壞的方案辦了。”
“你就說吧,最壞壞到啥田地?”三位爺齊聲催問。
徐學功深思熟慮地說:
“妥軍此次進攻,像是下了最大的決心,幾乎動用了所有的機動部眾,想徹底把咱滅了。他趁哈密複得,士氣正旺,搞會剿。這是他起事以來,從來不曾有過的。正如董爺所說,咱若硬擋,是擋不住的。咱幹脆就把哨卡給撤了,放他進來。這樣一來,就得把家小先安頓妥了,走得遠遠的。去了後顧之憂,咱好放心放開跟他打。師父,數您老地理地形路徑熟,請帶一哨人馬,護衛家小,明早就往昌吉南山撤。若不行,再往呼圖壁南山、瑪納斯南山轉移。實在支撐不下去,就往馬橋去。”
接著,學功側身叮囑:
“董爺率一哨人馬,在烏魯木齊河以東遊擊。薛爺帶一哨人馬於河西遊擊。二位爺,你們的任務是吸引敵人、分散敵人,策應主力作戰。越靈活越好,不爭一地一時的勝利,要做到把敵人吸得住,引得開,甩得掉。”
學功又對學信說:
“大哥,你殿後,學功置前,子興居中,咱沿烏魯木齊河西岸擺它一道蜈蚣陣,你們說咋樣?”
“學功兄,蜈蚣陣任你擺。你是主將,應居中。我去打前鋒,行嗎?”延子興坦誠地提出調整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