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烔完出了機場才發現外麵已經開始飄起了小雪,他伸出手去接,可雪花還未等落在他的手心就早已融化蒸發。
雪下得太小了啊。
到日本第二天晚上,在報紙的娛樂版裏看到李玟雨公開戀情的新聞。然後才猛然想起那天是李玟雨在東京的演唱會。不過因為比這更早就經曆過了打擊,所以在看到新聞的時候也隻是感覺本來就該是這樣的平靜感。
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祝福。
再一次確認好爬山用背包裏的物品的金烔完隨手把報紙扔到了一旁,心想,自己果然是一個很小氣的人。
好在李玟雨第二天就回去,而自己還要在這裏停留一個月,不用擔心意外碰到會尷尬的日本之行簡直堪稱完美,箱根的山、伊豆的瀑布,還有其他平時一直想去的地方都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圈。甚至在住的旅館老板的勸說下,去醫院做了呼吸係統的全麵的檢查。
“並不是過敏性鼻炎,而是鼻中隔偏曲,”醫生耐心地拿著片子跟他解釋,“隻要做個小手術就好了,以後不僅不會再頭痛流鼻血,鼻塞的症狀也會減輕很多。”
金烔完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心裏暗歎醫生說的果然沒錯。他現在甚至可以聞到雪的凜冽氣息,還有混雜在其中被分解稀釋的香水的味道。
然後身上一暖,金烔完慌忙睜開眼,一件外套被圍在自己身上,然後看到麵前站著的,熟悉的身影還有熟悉的眼神——
“傻乎乎地站著想什麼呢?”文晸赫給他裹緊了外套,拉他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過去,“都已經是十一月下旬了,天這麼冷還隻穿這麼少,你在日本玩呆掉了麼?”
是了,是他熟悉的文晸赫。
“我本來還想等回家了再給你發短信,”金烔完坐到副駕駛座上還有些恍惚,他忍不住好奇,“你怎麼會知道我坐這班飛機?”今天從東京飛本市的航班數量可不少。
“我猜的,”文晸赫笑著揉了揉他的頭,“不過看起來我運氣不錯,等到你了。”
汽車開進高速,金烔完看著他一直笑,剛要說什麼,文晸赫響起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文晸赫伸手接起電話,轉過頭對他說:“是彗星。”
金烔完側著頭看文晸赫和申彗星打電話,突然之間心情有些微妙的羨慕。如果不能做愛人,能退回到朋友身份也是最慶幸不過了。
可是有些事情並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比如愛恨,比如李玟雨,比如他們成了歌詞裏唱到爛俗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想什麼呢?”文晸赫左手握方向盤,右手拿手機戳著他的臉,“喏,彗星要和你說話。”
“喂,金烔完,你人放假,手機也跟著放假了嗎?為什麼不帶手機在身邊!”電話那邊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不滿地連聲的抱怨,“既然是放假去日本玩,明明我在日本有行程為什麼不來找我!”
金烔完有些心虛,他從和李玟雨交往到分手,並沒跟申彗星提過,也就沒辦法解釋說去日本是因為失戀調整狀態,申彗星要是知道他瞞了他這麼多事估計真的能弄死他。
“在日本的時候看醫生檢查出了鼻中隔偏曲,做了手術後在醫院裏就恢複了半個月,”金烔完捧著電話撒嬌,“本來就不能走動,我怕我們彗星擔心我嘛。”
“什麼都不說的話更擔心好吧!”電話那邊似乎消了一些氣,聲音轉為擔憂,“那你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金烔完又加了一句,“比以前還要好。”
“那就好,對了,我們烔完今天的生日吧,既然回來了,一起慶祝吧。我新發現個喝酒的地方很還不錯哦。”聽到電話裏的聲音,金烔完轉頭看向文晸赫。
申彗星在電話那邊聽不到答複,開始語氣危險地說:喂,你不會已經有約了吧?我可是好不容易讓老板留了你最愛喝的那個牌子的紅酒,你要敢是不來就死定了……”
文晸赫拐了一個彎,把車開入主幹道,隱約聽到電話裏申彗星的微笑,搖頭笑了笑:“問彗星在哪兒,我們過去吧,你們也挺長時間沒見了吧。”
金烔完在申彗星開始更暴風雪般的嘮叨之前趕緊說:“彗星,那我這就和eric就一起過去,一會兒見。”
“速度,”電話裏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我一個人都要無聊死了!”
金烔完掛斷電話才發現文晸赫一直在看他轉頭:“我臉上蹭了什麼東西了麼?”
交通燈顏色變換,紅燈亮了起來,文晸赫停下車,伸出手輕輕拂過金烔完的鼻翼,想碰又不敢碰的樣子:“做手術怎麼也不和我說,現在恢複得怎麼樣了?真的都好了麼?”
金烔完笑著拉過他的手摁在自己鼻骨兩側表示自己健康無礙:“嗯,真的都好了。你看,我現在甚至能聞得出來你用的香水——啊,綠燈了。”
文晸赫收回手,朝著申彗星給的地址方向專心駕駛,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你聞到什麼香水味了?”
“還是那款嘛,”金烔完笑了起來,“大衛杜夫的cool
water,eric的喜好一直很專一啊。”
******
“烔完啊,老實交代,”申彗星已經喝了一些,臉色微紅,“你不會是打著做手術的旗號去整容手術吧?”
“去你的!”金烔完一把推開他的頭,“想誇我好看直說,不用這麼委婉。”
申彗星捧著他的臉用力揉搓:“也沒變好看,就是感覺和以前有哪裏不一樣了,真奇怪啊,烔完你真確定你做的是鼻中隔偏曲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