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是我姐當著你和烔完的麵說我和別人相親,然後說我打算結婚麼?”李玟雨把煙用力撚滅,抬頭看樸忠載。
“是這樣的,雖然一開始知道你相親都瞞著我們心裏是不怎麼舒服,不過後來想想,可能是對這段感情格外認真的緣故吧,這麼想也就釋然了,”樸忠載起身做到他的身邊,“現在這個情況……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相親過,前一陣子家裏是幫我安排過很多相親,但是都被我直接翹掉了。當時和家裏鬧得很不愉快,所以我就沒和他說,”李玟雨神情慘淡,“當時都是我姐幫我善後的——我真沒想到我姐會跟他說這些,讓他以為我和amy在交往,甚至讓他以為我打算和她結婚……”
李玟雨還記得那天晚上金烔完的眼神,那麼濃烈的痛恨,清晰深刻仿佛被銘刻入骨,隻要一想起來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我怎麼才叫不逼你?是要笑著接受你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親親我我才叫不逼你,還是要等到你結婚生子再給你帶孩子才叫不逼你啊?”
那個時候金烔完臉上掛著殘酷的諷刺的微笑,那個時候他不知道金烔完已經瀕臨崩潰。
“他?你說烔完哥啊,”樸忠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緊,烔完哥不是小氣的人,有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大家都還是兄弟嘛。”
李玟雨說不出話來,隻是搖頭。他曾有過幾次控製不住地回憶起那次吵架。不是沒恨過,恨他對他咄咄逼人的苛刻,很他詛咒般的出口傷人,恨他的隨隨便便的放棄——
他之前從來沒試過這麼愛一個人,想要和他再一起,想要天天看著他,會忍不住做一些他喜歡的事來討他歡心,一想到以後可以和這個人一起生活下去就充滿了期待的幸福。
雖然中間知道了一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可是他還是想和金烔完在一起。所以在他毫不珍惜地說出分手二字,才會爆發失去理智的恨意。
真的是太恨了,所以在他毫不留戀的去日本之後幾乎是隨便抓了個人的迫不及待地在日本公開戀情。想讓他知道被他輕易放棄的是別人求之不得多麼珍惜的存在,想讓他後悔……想讓他回頭。
可是命運總是讓誤解把彼此推得更遠了而已。
看著樸忠載突然放大的擔憂的臉,李玟雨苦笑著歎了口氣;“我沒事,你去看看彗星去,怎麼這麼長時間還不過來。”
“你們怎麼了?”申彗星的聲音傳來,“怎麼我一不在,你們表情這麼沉重啊?”
李玟雨不答話,隻是掏出手機開始撥號,然後過了半分鍾。
“彗星啊,烔完換電話了?”李玟雨被電話裏不斷重複的“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神情狼狽又尷尬,“他現在是連換號碼都不打算告訴我了麼?”
“走的急吧,我之前給他打電話也嚇了一跳,”樸忠載掏出手機,“你等我找找,我好像有記。”
“你們真是……直接打過去就好了嘛,”申彗星直接撥了手機的通話記錄,“不過找他幹什麼?他現在跟eric在西藏那邊呢——呃,關機了。”
“你先老實過來坐會兒吧,”樸忠載拉他到旁邊坐下,轉頭對李玟雨說,“可能在工作,所以關機了吧。”
“等我給eric打個電話問問,”申彗星到通訊錄裏翻出文晸赫的名字,撥了過去,“……eric啊……嗯,我和玟雨還有jin在一起呢……謝了。對了……烔完和你在一起麼?我打不通他電話……哦,我知道了,成,那等你電話。”
“所以說,烔完接的那個短片,是和eric一起的?”李玟雨表情有些複雜地說。
“嗯。放心啦,烔完那麼大人,坐的又是最安全的火車,不會出問題的。”申彗星明顯誤會了李玟雨神情的含義,他向後靠過去,空出桌子上的空間等服務生上菜。對李玟雨說,“eric他剛拍完,說晚上才會見到烔完。到時候會給我們再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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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晸赫收起來手機,忍不住對著眼前的羊湖發呆。
“湖水結冰了……”他身後傳來一聲悠悠的感歎。
文晸赫不可置信地轉過頭,萬裏無雲的晴空下,站在他對麵一身單衣的金烔完不真實得像夢一般。
“烔完……”他張了張嘴,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發出了聲音,“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