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劉非不假思索的回答,“作為一個軍人最為悲哀的就像衛青這樣,我已沒在他臉上看到求生的意誌,我想就算衛氏成功了,衛青也不會活下來”
“皇帝陛下駕到….”楊得意高喊聲響徹了整個長安城,衛青和霍去病的臉色呸變。
天子坐在他們子侄從西域帶回的汗血寶馬,如同天神抵臨,據傲的神情勾著冰冷的肆殺,渾身上下都透著攝人心魄的凜然霸氣,一雙幽暗的眼眸深不見底,卻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氣場令人不由得莫名的恐慌,而衛青糾集起來的本就是屬於皇帝虎符下的三軍,雖說三軍隻聽任於虎符的擁有者,但自從竇後去世後虎符一直由天子掌管,而衛青手持的虎符….當三軍在看上衛青的時候,目光卻多層層的猜忌與動搖,城門上突然掛上的人頭,驃騎將軍的倒戈相向,他們終於後知後覺的知道,他們這不是在平叛而是在助紂助虐,三軍頓時憤慨難當…..
“拜見皇帝陛下,”三軍頓時齊齊叩拜,震撼九霄。
“爾等可知在做什麼”劉徹冷冷的掃視著跪滿長安街的三軍,“保家衛國才是你們的天職,而此刻你們竟在為反賊賣命,殺我大漢的忠軍,不過朕念在你們一心忠誠虎符,這次的罪朕既往不咎”
劉徹自是不會在這時候怪罪任何人,他輕輕的把目光別上還立在馬上的衛青。
“仲卿….”劉徹輕輕的開口,喚的卻是他的字,由他親自為他表的字,衛青的呆滯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悸動。
“陛下,臣愧對天下,愧對陛下,更愧對九泉之下的亡魂”衛青的唇邊微微勾起淡淡的淺笑,如果時間能倒回到平陽縣的日子,也許他不會選擇走這條路,但誰來完成馬踏匈奴的雄心壯誌,不,天子是個有為之主,沒有他也會有其他人來幫他完成雄圖大誌的。
“仲卿,朕不會忘記你於朕的幫助,但也不會忘了你的所做”劉徹深深的看著衛青,他知道衛青已經看破生死,可是為何在這一刻他的心也隱隱揪起來,在那些隱忍韜光養晦的時光,他們彼此遇上了對方最落魄的時光,卻走了一條殊途同歸的路,他成了真正一言九鼎的帝王,而他為守護了他的江山,而是他們心中都有想保護的人,為了心中想守護的人做什麼都是對得天地。
“陛下,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真正傷害中宮殿下,那年我被館陶公主抓走,殿下其實去想趕回去放了我,隻是陛下恰巧也敢到了”衛青釋懷著笑著,其實他的姐姐一點也不適合那個位子,有生之年他見過的無數女子唯獨隻有那個才可以與天子比肩,俯瞰著眾生。
“陛下來生仲卿還能為您效犬馬之勞嗎?”衛青一雙眸子期望的看著劉徹。
看著天子堅定的點頭,衛青心願已了,拿起自己的長劍往自己心髒狠狠地刺進,頓時血如湧注,他的人也從馬上掉下,霍去病驚得從馬上跌下來,爬到了舅舅的身邊,把渾身是血的他扶到自己的身上,淚如雨下“舅舅,舅舅,對不起,對不起”
“不,去病你是對的,做臣子的要一生忠於陛下,你要好好守護好我們大漢的邊疆”衛青抬起渾被鮮血染紅的手掌被在途中無力的垂下,他的眼睛緩緩的閉上之前,黑白相夾之中其實還有一道淺藍色。
劉徹神情平和的落了馬,走到被霍去病緊緊的抱在懷中的衛青身邊,默默的看著一言不語,神情晦暗複雜,心中慢慢湧上一股難言的異樣,他的心也在為衛青難過。
“大哥,衛青真的死了”城樓上皇甫寂夜和薛煬麵無表情的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如果他沒自殺天子會赦免他嗎?”
“這是他最好的結局,活著隻會生不如死”皇甫寂夜淡淡的說,卻依然在心中敬佩這個帝國的大將軍,於國於家他都是真正有擔當。
“去接回染月和初顏我們離開長安”皇甫寂夜轉身說道。
薛煬遲疑了一下,道“不等初顏滿月在走嗎?”
皇甫寂夜一頓,想起了那個滿月之約,但不知為什麼他一刻也不想在待在長安城。
阿嬌一直站在建章宮的宮闕上,手中牽著劉憫麵色平和,她牽著他們的兒子在這裏等著他的丈夫帶著勝利凱旋而歸,雖然她的臉色一如剛才的蒼白,卻沒人在勸她去休息,立在他們身後的是落薇與楚雲。
而南宮此刻已趕到了長樂宮,王太後提著一口氣就是等著他的兒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