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飄雪看著葉鴻依一飲而盡,抿嘴嬌笑,隨即亦是一飲而盡。
葉鴻依第一次喝酒,隻感覺喉頭火辣辣的,瞬間頭昏腦脹,紅著臉道:“再來!”
百裏飄雪咯咯嬌笑,笑道:“弟弟好酒量,姐姐再敬你一杯!”說著又開始倒酒。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轉眼之間,就喝了一壺酒。
百裏飄雪那絕色的俏臉之上,紅撲撲的,添加幾分妖嬈和嫵媚,秋波陣陣,美目含春的看著葉鴻依,不知不覺之間,她竟然倒在葉鴻依懷裏去了。
摟著葉鴻依的脖頸,百裏飄雪嬌笑道:“弟弟呀,姐姐漂亮嗎?”
葉鴻依頭昏腦脹,看著懷裏的玉人,一時間魂蕩魄動,想也不想,脫口道:“美!”
百裏飄雪玉手撫摸著葉鴻依的臉,笑道:“真的嗎?”
葉鴻依全身好似燃燒起來一般,忽然用力抱住百裏飄雪,低頭吻了下去,百裏飄雪“嚶嚀”一聲,玉手在葉鴻依胸口推了一下。
不過,隻是推了一下,當四唇相接刹那,百裏飄雪整個人好似一灘軟泥,軟在葉鴻依懷裏,似柔情,又似熱情的回應著。
葉鴻依一把抱起百裏飄雪,往床邊走去,好似抱著一塊軟玉一般,柔弱無骨。
輕輕把百裏飄雪放在床上,看著百裏飄雪那迷醉的美眸,葉鴻依更迷醉了。
錦帳落下,看著那動人的嬌軀,葉鴻依徹底迷失了??????
當葉鴻依醒來之時,腦袋欲裂,渾身酸軟,緩緩睜開雙眼,往枕邊一瞧,臉色劇變。
“妹妹!”
葉鴻依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和他同床一晚的人竟然是他已死的妹妹。
他似乎隻看到相似的麵孔,卻沒有注意到,他妹妹死的時候年紀很小,又豈會是眼前這個人。
滾也似的爬下床,葉鴻依一臉驚慌,一臉羞愧,一臉恐懼??????
隻見他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顱,雙眼呆滯的看著跪在床前。
便在這時,床上錦帳之中傳來一道嬌弱的聲音:“哥哥,靈兒不怪你,隻怪??????”
葉鴻依聽到“隻怪”二字,已經尖叫一聲,瘋子似的衝出了房間。
“咯吱咯吱”,他衝出去之時,狠狠的拉開房門,房門還在不斷的搖晃著。
也不知道衝出去多遠,更不知道來到了哪裏,葉鴻依忽然停了下來,他的四周盡是梅花,似血的梅花,花瓣不斷飄落。
花瓣落在他的發髻之上,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四周,像一場雪,血紅色的雪。
驀然,他雙手抱著頭顱,歇斯底裏的吼叫一聲,淚流滿麵,這一刻他的麵孔異常猙獰。
他的眼神,是恐懼?是無助?是悲傷?是羞愧?是??????
沒有人知道,人性就是如此複雜,人心更是莫測,事事就是如此難以預料,生活就是如此無可奈何??????
葉鴻依狠狠的抓著自己的臉,指甲之上沁滿鮮血,整張臉都被抓出了血痕,宛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神智已經錯亂,他恐怕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如果有人過來,他也許會這樣問:“我是誰?是人嗎?”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劃過,天地間驟然一亮,狂風驟起,卷起梅林之內的梅花,梅樹不停的搖擺,花瓣落下的更多。
黑雲低垂,轟隆!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天際,豆大的雨點擊落在葉鴻依身上。
瞬間雨就轉密,變成瓢潑大雨,泥土夾雜著花瓣,夾雜著流水,四處流淌。
嘩啦嘩啦??????這場雨也不知道下了多久,無論它下了多久,總之葉鴻依一隻呆呆的跪在梅林之內,一動不動。
便在這時,有腳步聲傳來,這人很快就來到葉鴻依身前,雨水根本無法靠近他半分。
來人身穿黑衣,長相冷俊,臉如刀削,正是葉鴻依的父親葉天星,他手持霸劍,臉上看不出喜怒,抬起劍指著葉鴻依的喉嚨,語氣冰冷的說道:“禽獸不如的東西,你可知罪!”
葉鴻依抬起頭來,那張麵目全非的臉上滿是抓痕,滿是鮮血,滿是雨水,隻聽他嘶啞的喉嚨中發出聲音來:“知罪。”
葉天星冷冷道:“很好,殺你髒了我的劍,你自己動手把!”
葉鴻依拔出自己的鐵劍,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頭挽宮髻,端莊大方,清麗絕俗的婦人冒雨而來。
她衝到葉鴻依和葉天星之間,看著葉天星,流淚道:“你不能殺了他!他是你兒子啊!”
葉天星雙目之中露出怒火出來,喝道:“你難道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婦人慘然道:“我知道,可他也是我的孩子。”
葉天星冷喝道:“閃開,我一定要殺了這個畜生!”說著就要動手拉開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