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相遇,似相識,寂滅動,癡心覺
“是”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卻也很是簡潔,聲音並不是男子發出的,隻見淇水中一條小舟破浪而來,上麵立著一道雪白人影,臨近岸邊,身影拔起,虛空淩步,衣袂輕揚,翩然瀟灑,這時看得分明,一把扇子,修長的身形,精致的容顏,那是一個讓女人都嫉妒的男子,確實,比起小魔仙也豪不遜色,若非凸起的喉結,沒有人會以為他是個男子。
輕輕落在三樓窗外翹起的簷角,一襲白衣似雪,淩風欲去,展開的扇麵,橫山向遠,白水流長,低雲渺渺,數峰清孤,上麵七個大字,萬裏河山盡掌中,江風悠悠,落落身姿,如詩如畫,寫意非常,也許隻因少年太美,是的,美,所以,反倒少了那份屹立睥睨,霸氣,多了幾分瀟灑。
本來慵懶的男子眉頭微皺,當白衣人接近的時候,自己忽然感覺右臂寂滅劍印一陣灼熱,這是劍印第三次異動了,六年前劍印第一次發熱,後來腦海中多了篇寂滅劍訣,第二次是瘋魔穀生死關頭,劍印爆發,救了自己一命,如今再次異動,似乎和白衣青年有關。舉目看去,白衣人似乎也有所覺,一雙目光也正向自己看來,本來灑脫的神色也添了分疑惑,原來白衣人落向簷角,右臂劍形印記傳來一陣灼熱,似乎欲破臂而出。直覺,這種特異的感覺來自男子,四目相對,熟悉,親切,一種仿佛來自靈魂的舒暢,但也陌生,透過雙眼,可以肯定,彼此素未謀麵,也從彼此的目光看到了疑惑和不解,兩人暗道:此人定非本來麵目,但自己一定從未見過,為何會如此熟悉?正當白衣青年納悶時,右臂劍印忽然更加灼熱而後戛然而止,腦海的記憶中卻莫名奇妙多了一套癡心劍訣,還來不及查看,就被一聲喝聲打斷。
“兩位如此惺惺相惜,看來少俠的意思是趟定這趟渾水了”蒙麵人依舊冷靜,不過語氣森寒,被人如此無視,作為對手,想來心情好不到哪裏。白衣人折扇一展,似是掩飾窘態,又似本來瀟灑如此,眉頭一掀道“趟渾水,那還犯不著,不過看見藏頭藏尾的鼠輩,本少便要管上一管”,聲音磁性,空靈中夾雜著些許惱怒。蒙麵人笑了,來人身手確實不錯,但怎麼看都是剛出道的江湖菜鳥,行俠仗義,這本是江湖所盛行的,不過在蒙麵人看來那隻是幼稚的行為。
趁著蒙麵人分神之際,少女拿出解藥服下,便又欲給男子送去,可是這時,黑衣人動了,快,很快,一色森冷的劍光,迅如閃電,一身黑衣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冷豔,六個蒙麵人,六柄長劍,快如流星,滑向男子,一路的劍光仿若彗星的尾巴,絢爛但一瞬千裏,少女急了,藥力尚未催開,眼看劍光鎖向男子,身軀一橫竟擋在在了中間。蒙麵人萬萬沒想到,在場所有人也沒想到,鐵錢雙俠更是麵色駭然,苦於內力被封,相救有心無力。少女麵色倘然,不過心裏卻並不平靜,她在賭,賭蒙麵人不會傷她,但這隻是推論,所以她隻能祈禱。
她賭對了,快速的劍光微滯,竟然不可思議的角度繞開少女,依舊直逼男子,這份功力,鐵錢二老對視一眼,心下鬆了口氣,暗忖:自負他們二人也可以做到,但是無法做到如此微妙圓滑。不過也就這一瞬,一把折扇從蒙麵人身後破空而襲,直切為首蒙麵人後頸,蒙麵人暗道不好,撤劍回掌,可是當他掌風幾欲劈出時,折扇一轉,又切向另一個蒙麵人後頸,勁風破空,隻得回防,而折扇又是一轉,已回到了那位白衣青年手中,人已經出現在了男子身前。本來完美至極的劍勢,一時間略微有了幾分散亂,可是還有四把劍直奔而來,像四點寒星,直射男子。
嘭,一聲,酒桌一個翻轉撞向四點寒芒,原來田不開行功完畢,看到四把長劍直指男子,心下一急,將酒桌踢向四點寒芒。酒桌在和劍光相撞瞬間,化為粉碎,而劍勢隻是微緩了緩,不過夠了,一把大刀當空劈下,魁梧的身形,飄揚的發髻,比起竹林更加凝聚收斂的刀勢,轟然而下。“噫”蒙麵人首領不禁驚訝出聲,不是因為大漢很強,而是,比起得到的消息,大漢功力似乎又精進些許,不過現下不是感歎的時候,手腕一抖,寒光爆起,一柄劍迎了上來,劍花舞動,連續數聲清悅的撞擊,大漢身軀一晃,退了一步,而那席卷而下的攻擊也消於無形,蒙麵人挽了一個劍花,持劍的手顫了顫,心道:好強的力道,而餘下三柄劍並未閑著,可是,一把折扇,在那俊俏的青年手中收發自如,扇麵旋轉,一股柔力無巧不巧,每一次都捕捉到長劍的弱點,將三把長劍圈在其中,難以脫離,蒙麵人本想占著內力深厚,一舉震飛白衣青年,可惜折扇仿佛未卜先知,發力的時候沾之就走,力竭之時又是一股綿力用來,纏纏綿綿,恰似一支曲子,而領跑節奏的的正是這弱不禁風的青年,時而連消帶打,點戳圈切,不一會已是數十回合,三名蒙麵人隻覺手臂酸麻,暗道:若不撤劍,這樣下去,也討不得好處。於是虛晃一劍,跳出戰圈,白衣青年也不阻攔,紙扇一開,白衣落落,一支翠綠的的笛子插在腰後,發絲在隨著扇動,**不羈,完全沒有剛才動過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