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大哥覺得田不開這小子是條漢子,我們兄弟結拜,算他一個可好”葉隨風隨手拋去告罄的酒壇,開口道。
“大哥的意思,就是小弟的意思,哈哈哈,三弟這小子,忠義耿直,這江湖上怕是難尋第二人,不過,他和我的比試可不能作罷,哈哈哈,到時若是沒有長進,作為二哥的我,可要狠狠虐他,哈哈哈,來,大哥,我們為三弟幹了這一壇”莫問一拋空壇說道,說著又抓起一壇醉雲,興奮已極。擬把疏狂圖一醉,半夢半醒半浮生,得遇兄弟,便是此生,亦是足了。
“哈哈哈,好,二弟,待他日,邀上三弟,你我兄弟三人再大醉他幾日”葉隨風說完抓起酒壇,狂飲起來。
“一點猶能解萬恨,半壺應是到仙都。誰言無用杯中物,老朽將他揍似豬。兩個蠢貨,此酒雖非佳釀,不過如此爛飲,豈不白白糟蹋,可惜,可惜”正當兩人豪飲時,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傳來。
葉隨風和莫問心頭一震,自忖興酣大意,但如他們這等高手,也不至於有人臨近而不知,頓時,酒意醒了幾分,隻見夜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緩步走來,肩上扛著一物,看似緩慢,卻一步數丈,不一會就到了兩人跟前,這才看清,老人肩上不是別物,是一頭通體烏黑的毛驢,毛驢背上馱著兩個大酒壇。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贈予田不開蒼龍勁,白天在三合鎮追趕乾坤一指公孫羽而去的老者。
莫問踏足而上,正要開口時,站在一旁葉隨風拍了拍他肩頭走上前去,開口道“前輩教訓的是,不過我兄弟二人雖為異姓,實則一心,互為肝膽,今日結拜,自當不醉不歸,恰逢前輩,不若共飲一杯”。
“酒,自然是要喝的,豈能讓你們兩個小子白白糟蹋,不過你欠老夫的酒,可不是這麼容易請的”老者小眼圓瞪,氣呼呼的吹著胡子,似乎還在為兩人的爛飲深惡痛疾。
“隻要前輩賞光,晚輩願傾羞囊,沽酒以待”葉隨風說著,一揮袖袍,一壇醉雲飄向老者。
看到飄來的酒壇,老者好像看到自己的孩子,歡欣中還有幾分擔心,似乎擔心跌落地上,肩頭一抖,黑驢被淩空拋出,隻聽一個響鼻,已穩穩當當落在三丈開外,而老者一臉沉醉的捧著酒壇,長長的呼吸,似乎擔心遺漏一絲一毫的酒香。
莫問的眉頭微皺,不過葉隨風沒有發話,所以他選擇沉默。
“小子,我說你是不是覺得老夫特不順眼,特想修理我老頭,是也不是”老者抬頭看向莫問,小眼一瞪說道,說著又變得眉開眼笑道“你那把破刀呢,讓我老頭也鬆鬆筋骨,見識見識傾世一刀的風情,公孫老狐狸太滑溜,你小子是菜了點,不過還好,老夫懂得將就”。
“你……我敬你前輩,還是修點口德的好,狂刀雖破,也是我莫問的命,如果前輩執意如此,修理不敢當,自當會請教一番”莫問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若不是為葉隨風考慮,恐怕早已頂撞,此時老者這般說,自是答得不卑不亢。
“喲,歐陽老小子終於有點眼光,嘖嘖嘖,不錯,根骨奇佳,脾氣極倔,老夫喜歡”老者反倒不以為意,笑的小眼微眯。
“還請前輩自重,辱我可以,莫要辱及尊師”一股悍然的氣勢猛然從莫問身上爆發而出,壓向抱著酒壇正一臉讚賞的老者。
氣勢如刀,莫問知道老者非等閑之輩,自然不敢托大,一時周身氣場爆棚,猶如萬千刀芒,以那矗立天地間霸氣睥睨的身影為源頭,狠狠碾壓著老者周圍的每一寸空間。
老者猶如未覺,又深深吸了口酒香,似乎沉緬過往,亦或過濾時間的塵埃,慢慢開口道“喊他聲老小子也算辱他?想當年老夫踢他小子屁股,修理他師兄刀皇,老夫不是罪大惡極”。
本來就覺得眼前這老頭高深莫測,在莫問全力施壓居然若無所覺,葉隨風和莫問的心下又是一驚,強,太強,可當聽到老者說出踢邪刀屁股,修理刀皇時,兩人心下巨震,邪刀,刀皇何許人也?那可是武林十三聖中刀王關天遠的師傅和師伯,兩人算得上是不出世的絕世高手了,不禁更加揣測起老者的身份。
莫問全力爆發,葉隨風這位兄長自然不會落後,嘴角一掀,人已站到了莫問身前,而莫問身上的滔天氣勢,在他這一站中,無聲無息消散,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哼,就你這小子滑頭,你這麼好奇知道老夫是誰,何不動手試試”老者看到葉隨風無聲無息化解莫問氣勢,眼睛也是一亮,不過立馬吹胡子瞪眼睛罵道,因為他知道,遇到這油鹽不進的小子,這場架恐怕是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