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小蟲子渾身漆黑,看上去肥肥的,但是隨著它們的爬動,身子又可以不斷拉伸,直到比針尖還細,若隻是一隻看上去還不那麼恐怖,但是若是大半箱子都是那樣的蟲子,不斷地爬動,那景象,有幾個人看了能夠不變臉?

當然,鬼門的四大堂主不會那麼無用,不會僅僅因為這樣的景象便臉色發白,他們真正懼怕的原因是因為他們都見識過這蟲子有多恐怖,他們現在還記得被它們折磨的人會怎樣垂死掙紮,不得解脫!

千葉看見箱子裏的東西,雙眼中全是恐懼,臉色白得像鬼一樣,渾身顫抖著,嘴唇也開始哆嗦,不斷地搖著頭,“不要……我不要……門主……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一邊求饒,一邊開始掙紮,看著走近的穀一寒,她不斷地想要後退,似乎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誰也看不見才好。

上官沫隻是靠在宮絕殤懷裏,臉上神情淡淡的,似乎隻是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表演,隻是眼中帶上了一絲興味。

穀一寒麵無表情地走近千葉,正要伸出手,宮絕殤突然出聲阻止,“等一下!”

聞言,穀一寒收回手,千葉鬆了口氣,已是滿頭大汗,“門主……”

她想要開口求饒,但是宮絕殤根本沒有理會她,看向懷中的人,問道,“沫兒,這個會不會太惡心了?要不還是選一種漂亮一點的折磨方法?”

饒是上官沫如何淡定,聽了他的話,也不由抽了抽嘴角,抬眼看見宮絕殤一副認真的神情,又覺得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笑道,“更惡心的我都看過。”

宮絕殤微微挑眉,也不再多說什麼,他知道上官沫不是真正的官家小姐,這樣的場麵對她來說或許根本不算什麼,但是他內心裏卻本能地不希望她看太多這樣的場麵,不是擔心上官沫會厭惡他,而是擔心會勾起她不好的回憶,沒有人天生就對醜惡無動於衷的。

抬手示意穀一寒繼續,宮絕殤低頭吻住上官沫的雙唇,上官沫挑了挑眉,回應他的吻,但是卻隻是淺嚐輒止,推開他笑道,“別影響我看戲!”

宮絕殤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地說道,“難道我還沒有看戲重要?”

地牢內已經響起一陣陣的慘叫聲,上官沫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你最重要!”既然他想聽,她也不介意多說幾次。

木箱內,千葉扭曲的臉讓人不敢去看,那一陣陣淒厲的叫聲如同響在人的心底,讓人從心底感覺到冷意,那痛苦掙紮的模樣,似乎是想刻印在每個人的心底,留下陰影。

這種蟲子會鑽進人體,在人體內不斷爬動,一點一點啃噬著人的血肉,人體不會留出血來,等到五髒六腑都被啃食殆盡,隻餘下一具空殼,人依舊還有一口氣在,這也是這種蟲子的特別之處,始終維持著人的生命,不會讓人太快死亡。

慢慢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啃噬,那樣的感覺不光是疼痛,明知前麵就是地獄,卻隻能看著自己不斷靠近,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足以讓人發瘋!

隻有真正經曆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折磨,或許看的人會覺得時間並不是特別久,但是被折磨的人卻會覺得時間變得永無止盡,他們隻想祈求早點解脫,但是那卻是奢望。

千靈和千洛雖然臉色不好看,但是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千魂隻是微微皺著眉,臉上依舊是冷冷的,而穀一寒和景墨痕雖然沉著臉,卻似乎絲毫不受影響,或許是因為他們是從醫仙穀出來的,醫仙穀裏各種不人道的試藥方法,並不比這個差多少!

上官沫看著千葉,歎了口氣,眼中帶著一絲遺憾,似乎是在可惜,但是她在可惜什麼,就沒有人能夠猜透了,或許宮絕殤知道。

“鬼尊大人,你太狠了!”歎息般的語氣,卻沒有絲毫責怪之意。

宮絕殤低頭咬住她的耳垂,以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道,“沫兒,隻有你讓我無法狠心。”

上官沫挑了挑眉,瞥眼看向他,輕笑道,“我是不是該說是我的榮幸?”

宮絕殤但笑不語,撫了撫她的發絲,說道,“戲也看得差不多了,我們該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