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在意戰士們說什麼,也別多想,我帶你跟大家認識一下,等熟識就好了。”邱玉山跟單龍年紀差不多,很快兩人就聊了起來。

“早就聽說8連有一個神槍手,也早想見你一麵,沒想到到現在才有機會見到。”邱玉山性子比單龍要外向,所以這話說得很直接,話語中洋溢著敬佩之色。單龍禁不住表揚,頓時被弄得紅了臉。邱玉山的樣子看起來要比單龍成熟,見自己的話把單龍弄成了一個大紅臉,頓時笑道:“一個令美國人聞風喪膽的神槍手,沒想到居然還會臉紅,哈哈……結婚了嗎?”

單龍點了點頭,反問道:“你呢?”

“結了,但還沒來得及入洞房就來到了朝鮮。”邱玉山又笑了起來,單龍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沒明白這話的意思。他搖了搖頭道:“我們從小定的是娃娃親,所以隻差入洞房了。”

單龍笑了笑,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對這位新戰友有了一個非常好的印象。而後把他帶到了狙擊台上,趴在地上指著敵方陣地說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專門對付敵人的狙擊台,對麵就是美軍陣地,戰士們平時就在這條線上殺敵人。”

“真沒想到,像你這樣的神槍手就是在這樣的地方練出來的。”邱玉山感歎起來,他是個炮手,所以打法跟打狙擊略微不一樣,大部分時間都必須移動著打,也沒有固定點。單龍反問道:“你們難道沒有這樣的狙擊台?”他一直以為這位新戰友也跟自己打狙擊一樣。

“我們?哈哈……我們哪裏有你們這麼爽。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玩槍的,是玩炮的,玩炮的時候沒有任何固定點,必須移動著打,不然敵人大炮一來,我不就嗚呼了。”邱玉山說話的時候伴隨有很多肢體語言,像個充電的娃娃一樣不停地搖動著身體。

“我還以為你們也有狙擊台。”單龍一愣,邱玉山笑著說道:“等有機會了我打給你看。”

“你的武器呢?”

“剛才你來之前,祁連長已經叫戰士們把我的武器連同簡單行李搬走了。”

“哦,我明白了,原來軍長派你到8連來,是因為你的炮打得好,這下鬼子慘了,8連的狙擊手跟你配合,一定打得美國鬼子求饒。”單龍的話引得邱玉山大笑不止,他本來就喜歡笑,跟單龍相處不到半小時,兩人都覺得相見恨晚。

“哎,你的手怎麼了?什麼時候受傷了?”單龍突然看見邱玉山右手背上裂了口,加上氣候寒冷,白色的肉都翻了出來。

“沒事,前幾天在跟美軍的一次對抗中落下的,小傷,不礙事。”邱玉山看了一眼傷口,無所謂地說道。

“這怎麼行,我看還挺嚴重的,這樣吧,反正也閑著,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真的不用,我都習慣了。”

單龍一愣,突然想起自己走上戰場這麼久,還從來沒受過傷,很多戰友都離他而去了,但他連小傷都不曾落下過。他收回思緒,笑著說道:“習慣是一回事,不過既然你是軍長親自給8連送來的寶,我們可不敢怠慢,走吧,我帶你去。”他不由分說就拉著邱玉山撤下了狙擊台往醫院方向走去,邱玉山說不過他,隻得客隨主便。

一來到醫院,單龍就感覺到一種和往日不同的氣氛,走道兩邊的房間裏擠滿了病人,顯得異常忙碌。他之前聽說美軍對誌願軍使用細菌戰的事,美軍沒在8連防守的陣地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美軍的前沿陣地和誌願軍陣地距離太近,他們擔心對自己造成不利,所以8連才躲過一劫。

“美國人跟日本鬼子當年一樣殘忍,該死,該殺!”邱玉山冷眼掃過病房裏的戰士,突然被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攔住了,要他們戴上口罩。

二人隨後跟著醫生來到了領取口罩的地方,戴上口罩後正要離開,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亂,一個醫生暈倒了。

但單龍衝出去看到這一幕時,頓時驚呆了,看著大家手忙腳亂地把暈倒的人抬走,他還沒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