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說,段泰原本是正四品的吏部侍郎,因為你爹的緣故被貶到孟山。若是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恐怕就不會放過你了。”孟小梳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頭。
“他還不知,但或許很快就能查到。”顧致遠若有所思地看著孟小梳,有些話堵在喉頭,不知該如何開口。
“想個辦法出去吧。”孟小梳與其說是在對顧致遠說話,不如說是在喃喃自語。到底要不要將玲瓏空間的事告訴顧致遠?要不然,把這個小白臉打暈了拖進空間,這樣他便不知是怎麼回事了。
她思忖的同時,顧致遠也在踟躕,有些事,或許在這時說出來才最好,他不想讓孟小梳成為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小梳姑娘,我有話要告訴你。”顧致遠的眼神甚是認真。
光線昏暗,孟小梳近在眼前,卻隻是一道朦朧的影子,五官隻有大致輪廓,臉上的疤痕也似乎淡了許多,唯獨那雙眼眸,無論在何處都如此清亮。顧致遠看著這樣的她,忽然一陣無言。
孟小梳並未察覺他此刻的神色,一心隻想著該如何出去,咬咬牙,極快地伸出手來,在他脖頸上重重一擊。
眼前的畫麵忽然變得有些模糊,顧致遠隻覺眼皮變得有千斤重,當即暈倒在地。
“總算擺平了這個小白臉。”孟小梳撇了撇嘴,捏緊了胸前的玲瓏墜,閉上了雙眼。出乎意料的是,睜開雙目的片刻,竟然依舊在這陰濕的牢中。
奇怪,這是為何?
她大吃一驚,幹脆把玲瓏墜攥在手心,可依舊是毫無反應。
難道這玩意兒也會有失靈的時候?
自從發現玲瓏空間後,孟小梳就帶入過許多東西,也帶出過許多東西,若是這空間不能容納除自己以外的人,那為何先前黃老太能入內?
或許,是這墜子排斥顧致遠。孟小梳想了想,看了一眼昏迷在一旁的顧致遠,抬腳走到角落,盡量離他遠些,而後再次捏緊了墜子。
可惜,玲瓏墜似乎已脫離她的控製,無論如何也無法開啟。
這就是所謂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吧,孟小梳嘲諷一笑,喪氣地蹲下身來,坐在那不知有多少年歲的稻草上。
地上的顧致遠呈大字型,雙目緊閉,呼吸均勻,眉宇間還殘留著一絲詫異。
孟小梳扭過頭,不去看他的臉。時至如今,若她還未發現自己的心思,那就真是個傻子了。一直以來,對於顧致遠,她都是極力避開的,仿佛一旦靠近就會陷入萬丈深淵。
事實上,即便是腳步一直後退,深淵也絲毫未曾遠離,反而離自己越來越近,近到隻有咫尺之距。仿佛影子,無法躲避,無法逃離。
這家夥究竟有什麼好?論長相,雲飛天勝他不止一籌,論脾氣,無論怎樣刁難,他都是笑意吟吟,從來不曾發怒。然而這毫不在意的樣子,卻總能讓自己大為惱火。
孟小梳皺了皺眉,極力將已經跑遠的心緒拉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