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醫治呢?”殷帝又問。
“積鬱成疾”四字,太醫院的人,可不敢隨意說。
“鬱”是何物,為何會“鬱”?隻要有心術不正的人,抓住這話大做文章,說話的人,隻怕會要狠狠受一番刁難。
但孟小梳並不知道這些,即便知道,她也不會改口。
若是有人成心與她作對,她一定不會讓那人有好果子吃。
“胸悶頭昏,當少食腥葷,多吃素食,四肢無力,當多多走動,避免久坐。逢藥三分毒,許多病,隻要調整飲食,就能慢慢好起來。若皇上信得過在下,從今日起,皇上的膳食就由在下經手。”孟小梳說。
“朕準了,你且試一試。”殷帝點了點頭。
孟小梳當即就拿起紙筆,製定起每日的食譜來,不一會兒,就寫出了整整一周不重樣的。
她一邊寫,殷帝一邊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你寫的,這是什麼?”他疑聲問。
“食譜。”孟小梳看著自己手中的白紙黑字,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不經意瞧見一旁掛著的字畫時,才尷尬地挑了挑眉。
這不知是何朝代,字並非簡體,她方才一時興起,倒是將這事忘了。事實上,她擁有孟茜心的記憶和學識,是知道寫繁體的。
“我……從小就沒念過書,又喜歡寫寫畫畫,因此自創了一些字。”她編道。
這種蹩腳的謊言,殷帝卻信了:“還是由你親口跟趙祥說吧,你寫的這些,他看不懂。”
趙祥是皇帝的貼身太監,也就是方才那嗓門又尖又細,抑揚頓挫,說話活像是在唱戲的人。
孟小梳道了聲“是”,與那趙祥細細地說了起來。
當然,那些吃食最後都要經她的手。也就是說,她可以悄悄從玲瓏空間中拿出食物來,進行替換。
趙祥也是個心細的,生怕孟小梳從中搗鬼,正色道:“那些吃食,可都得由你先試吃,待你吃過之後,安然無恙,才能呈給皇上吃。”
“無妨。”孟小梳淡淡一笑。
堂堂皇帝,也不過如此,連飯菜蔬果都要吃她吃剩的,說起來,這可真是個大笑話。
顧致遠那邊,並沒傳來什麼消息,李無濤走了之後,就如泥牛入海。
孟小梳甚至不確信,他是否將消息帶給了顧致遠。若他擔心主子的安危,怕主子因此事受牽連,或許會將事情隱瞞下來。
不管他知不知道,孟小梳總歸是沒有什麼損失的。顧致遠一直在她的計劃之外,之前她要李無濤傳話,說自己要被嫁給殷亦禪,是想用通過此事,判斷顧致遠究竟是什麼身份。
依著顧致遠的性子,絕不會對她不管不顧,但他能拿什麼,與殷亦禪一個皇子爭?這,便是孟小梳所期待的好戲。
現在想來,當時卻是有些魯莽了。
一直以來,她都不願將顧致遠,牽扯到她的複仇大計中來。但願那李無濤,真是個聰明人,不要將此事告訴顧致遠,她才能夠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