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肯將丹藥給我?”殷天啟有些不耐。
孟小梳並未隨身攜帶丹藥,需回玲瓏空間,去木老那裏取,挑了挑眉,淡淡地說:“急什麼,丹藥豈是說有就有的,明日派人來拿。”
殷天啟臉色有些發青,但有求於她,做不得聲。
孟小梳不再理會她,抬腳往惜寧宮走。
惜寧宮全是戴著麵紗的宮女,就連那些個太監,也是以布蒙麵,隻因感染“瘟疫”,臉上有疤,不能見人。
孟小梳不禁想起了殷亦禪,初見時,他是黑布蒙麵的大盜,目光冰冷,深不可測。
正想著,遠遠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人身著太監服,蒙著臉看不清麵容,但那雙眼睛,卻是極為眼熟,熟悉到孟小梳差點失聲叫出了他的名字——這人不是殷亦禪是誰?
她快步走上前去,沒走幾步,忽然想起了什麼,不動聲色地放慢了腳步。
這裏畢竟是惜寧宮,時時刻刻都有無數雙眼睛,或是有心或是無意地瞧著自己。殷亦禪之所以會穿成這幅模樣,應該是不想讓人察覺。如此,還是謹慎為好。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斜眼瞟了瞟自己的房間,然後來到房前,打開門走了進去。
秋漣不在,或許又探聽情況去了,畢竟在外人看來,秋漣的麵容仍是十分憔悴的,好似大病未愈,更何況那日蘭貴妃探病之時,明明白白地說了,要她好生休息,因此暫時沒有人會讓她做事。
門外閃過一個人影,隨即,一人推門而入,正是殷亦禪。
“你怎麼忽然來了?”孟小梳問。
“你怎麼將‘瘟疫’鬧到這裏來了?”殷亦禪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他在孟山腳下跟蹤過孟小梳,那時,孟小梳臉上有幾道長長的疤痕,後來無緣無故就消失無蹤了。因此,他知道這“瘟疫”,是孟小梳的鬼主意。
“還不是為了不嫁給你。”孟小梳不願隱瞞什麼。
殷亦禪微微一怔,說道:“我不娶你,你將這‘瘟疫’除去。”
“好。”孟小梳淡淡地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她不願將方才告訴殷天啟的那些事,告訴殷亦禪。
“對了,惜寧宮發生了命案,你知不知道?”她岔開話題道。
“聽說了,死的丫鬟名叫歡顏。”殷亦禪說。
“你不是很聰明嗎,知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孟小梳問。
“十有八九是因為容顏被毀,生無所望,所以才走上絕路。”殷亦禪說。
是才怪,若如此就輕生,那歡顏便不叫歡顏了。
孟小梳撇了撇嘴:“這麼說來,我豈不是罪過大了?”
“是,今夜去給她燒些紙錢,或許能夠贖罪。”殷亦禪的麵色有些冰冷。
他剛來時,雖然不是麵帶笑意,但神情比現在順眼許多。也不是在何時起,變成眼下這幅樣子的。
果真是江山易改,麵癱難移。孟小梳心想。
想著想著,她忽然記起一件事來,脫口說道:“上次我問你的事情,你還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