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殷亦禪已受另一顆玲瓏墜的控製,不再像之前一樣心善。
那孤兒很快就進去叫孟文卿去了,孟文卿走出廚房時,左手端著一隻盤子,右手拿著一個鍋鏟,模樣好不滑稽。
“這位兄台,你找誰?”他問。
孟小梳不由得笑了,心想自己這般喬裝打扮,還是很有用的,居然連孟文卿這個弟弟,都瞞過了。
“文卿,是我。”她說。
孟文卿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姐?”
孟小梳點點頭,正色道:“你們如今隻怕有危險,趕緊收拾細軟,等到夜深人靜,隨我避難去。”
孟文卿是認得孟小梳的聲音的,一臉疑惑地圍著她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她,說道:“姐,你是如何做到的,我聽途經此處的商隊說,你前幾日還被囚在監裏。”
“我自有辦法,你不必多問。”孟小梳轉頭瞧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如今已是黃昏,眼看就要天黑,“快去收拾吧,盡量將屋子弄得亂些,讓人以為你們不是自己離開的,而是被人劫走的。”
孟文卿不知她這是要做何事,但孟家敗落之後,他經曆的事情實在不少,聯想起孟小梳這個姐姐,之前被冠以“意圖謀反”的帽子,被關押起來,便猜到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連忙吩咐那些孤兒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同時將桌子椅子弄得七歪八倒,還把賬本扔到了廳堂中央,又弄亂了每個房間的床單被褥。
待他做完這一切,孤兒們已經收拾好了。
他們本就沒有很多要收拾的東西,每人幾乎隻帶了兩身換洗衣裳。
孟小梳去巧英酒肆,對王老太他們,也如此說了。
王老太等人,見著她均是既詫異又驚喜,聽她說會有危險,又一個個地麵露憂色。
尤其王老太,好不容易有了這一間酒肆,釀了不少好酒,卻忽然要離開,她實在是有些舍不得。但經孟小梳勸說,還是肯了,砸爛了幾壇美酒,將屋子弄得亂七八糟,製造出賊人來過的假象。
張大姐懷胎三月,小腹微隆,珠圓玉潤,比之前還要美上不少。
黃叔則比之前胖了很多,雖然一張臉仍是有些發黃,但眉頭舒展,絲毫沒有之前的窩囊之色。
他們都是極為想念孟小梳的,連那隻見過孟小梳幾麵的張巧英,也是十分高興的。
夜色將至,孟小梳去外頭租了好些馬車,把行李都搬到了馬車中,待到天已黑透,就帶上他們,趕著馬車離開了這裏。
要不是經過這裏的商隊逐漸增多,讓孟山腳下變得繁華不少,她隻怕一時半會是租不到這麼多車馬的。
馬車一路顛簸,眾人不多時就睡著了。
隻餘趕車的幾人。
趕車的,是孟小梳、孟文卿、黃叔和張大姐。
張大姐並不是在閨中養大的嬌弱女子,正相反,她家境貧寒,從小就開始學本事,不僅會釀酒,而且略懂騎術。
半夜,就連孟小梳都困倦難當,好不容易來到之前從未踏入過的山林之中,她停下了馬車,讓趕車的黃叔、張大姐他們好好休息一會兒,明日再接著趕路。
此處並無冰雪,沒有白雪的反射,沒有淡淡的月光,就連路都有些看不清。
“你們來過這裏嗎?”她問。
張大姐、黃叔和孟文卿均是搖頭。
“睡一會兒吧,我先在外頭守著,過一個時辰,再叫醒你們中的一個,就這樣一人接著一人巡邏。”孟小梳說。
張大姐三人沒有絲毫懷疑。鑽到馬車中休息去了,不一會兒,就發出細微的鼾聲。
聽著眾人的鼾聲,孟小梳鑽入林中,找了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角落,捏了捏玲瓏墜,來到了玲瓏空間裏。
“木老,勞煩你給我布置一處山林,與外頭那一模一樣。”孟小梳說。
木老人點點頭:“很快就可做好,到時我叫你一聲。”
孟小梳點點頭,出了空間,來到外頭。
因為冬季的緣故,外頭很是寒冷,她想了想,心道:“木老,玲瓏空間能否變得像這裏一樣冷?”
“當然能。”腦海中響起木老人的聲音。
“那就讓氣候變一變吧,最好是任何地方,都別與外頭有太大差別。”孟小梳說。
木老人答應下來:“好,隻不過需要花費好些時間。
“最遲何時能做好?”孟小梳問。
“一個時辰。”木老人說。
孟小梳強忍著瞪他一眼的衝動:“一個時辰已經夠快了,慢慢來,我不急。”
木老人不多時便完了工,孟小梳挨個兒來到馬車邊,將他們都帶到了玲瓏空間裏。隻不過他們並沒有與殷仁青他們住在一處,孟小梳特地將他們放在離殷仁青等人十餘裏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