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妃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因此碧霄是決計不可能嫁給殷亦禪的。
可惜碧霄並不明白這一點,依舊是連聲哀求,那模樣好不可憐。
她求得越懇切,蘭貴妃眼角的冷笑就越發明顯,柳眉微微一挑,輕蔑道:“哪有女子求著要嫁人的?本宮活了幾十年,還從未見過。”
殷亦禪心中惱火,知道多說無用,所以從蘭貴妃拍桌起,就閉口不言了,拉起跪在地上的碧霄,連看都不看蘭貴妃一眼,轉身離去。
“三皇子,我沒瘋,我沒瘋……”碧霄緊緊抱著殷亦禪,喃喃地說。
“即便你瘋了,我也能治好。”殷亦禪用手指理了理她淩亂的長發。他不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卻有那人的所有記憶,記得碧霄是如何與他一同長大的,記得二人年紀小時的稚言稚語,如今看著碧霄受這種折磨,他心中不禁有些戚戚然。
“三皇子,隻要不回惜寧宮,碧霄就是去死都行!”碧霄咬著牙,含著淚說。
這段日子,她被囚禁在房中,嘴巴成日成夜被破布塞住,手腕、腳踝被綁出了一條條的青痕,簡直是連狗都不如。這樣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再過了,要是再這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殷亦禪說。
他的玲瓏空間,並不能做善事,此事隻怕還得求助孟小梳。
命人備好香湯,伺候碧霄沐浴更衣之後,他將碧霄安置在了自己房中。
碧霄的身體,他很熟悉,他如今二十有四,而且貴為皇子,哪裏會沒有碰過女人?碧霄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確切地說,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動過的第一個女人。
隻不過穿越之後,他與她就隻有肌膚之親,沒有再翻雲覆雨過,今夜,二人同床共枕,心中各有所思。
碧霄的手,緊緊抱著他的腰,柔軟的軀體貼在他的身上,奇怪的是,他絲毫沒有該有的反應。
或許在原主心裏,碧霄隻是個玩伴,抑或玩具,但在他心中,碧霄更多的是親人,而非戀人。
這夜過得很慢,孟小梳再次出現時,夜色已經很深了。
殷亦禪憑著直覺,知道床邊忽然來了一個人。
若是普通人,早在這人出現之前,玲瓏空間就會提醒他,可玲瓏空間沒有提醒,這就說明,此人是空間所感知不到的。
這樣的人,世間隻有一個,那就是另一顆玲瓏墜的主人——孟小梳。
孟小梳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床上並不止殷亦禪一個人。
殷亦禪也沒有說話,看了一眼碧霄熟睡的臉,起身下床,披上一件長袍,走出了房間。
孟小梳跟在他身後,回過頭瞧了瞧那床上的女子。
她在玲瓏空間中,用水牆看清了這裏的情形,知道那女子是碧霄。水老人也告訴了她,今日在惜寧宮發生之事,也就是殷亦禪因為碧霄的緣故,與蘭貴妃爭執的事。
而她在意的,卻並不是殷亦禪的所作所為,而是自己的所思所想——看到殷亦禪抱緊碧霄,替碧霄披上衣裳時,她竟絲毫不覺得心中難受。
那一瞬,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早該明白的事——若自己喜歡殷亦禪,怎會如此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