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有你大哥傾力相助,我恐怕登不上這皇位。”殷亦禪麵色淡淡,像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之事。
相比之下,孟小梳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他為何從未跟我提過?”
“或許他覺得,這種事不必讓你知道。”殷亦禪說。
憑著孟小梳以往的性子,或許不會大動肝火,但此時此刻,她卻覺得自己好似一隻被人戲耍的猴,這滋味好生難受。
好在她及時控製了怒火,沒有說出什麼蠢話來。
隻不過她身為孟家人,居然不比殷亦禪一個外人知道得多,這實在是讓她無法接受。
說不定,大哥認為自己是女子,不宜接觸這些權勢之爭;又或者,大哥認為自己知道後,定會反對,所以才不與自己商量……
她這樣想著,才逐漸平靜下來,問殷亦禪道:“所以,如今京城中,還是有孟家軍的?”
“沒錯。”殷亦禪點了點頭,“隻要收回外親手中的兵權,我能保你大哥,此生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他助你登上皇位,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真是慷慨大方。”孟小梳冷聲嘲諷,“命向來都是自己的,不是他人施舍的。”
“‘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不知你是否聽說過,自古功臣沒幾個逃得過這一宿命,我若不承諾,你或許該懷疑我會在那之後立刻殺了你大哥了。”殷亦禪說。
“我還真是懷疑,就算你承諾了又如何?人言向來輕如紙,說撕就能撕,我才不信什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說法。”孟小梳撇嘴道,“你若真有誠意,將兵權都交給我大哥便是。”
殷亦禪笑了笑:“你可真是將我當成傻子。”
“我隻是說說罷了,沒有指望你真會這麼做。”孟小梳哼了一聲,“若我沒有記錯,五日之期似乎已經到了,我弟弟還是沒有蹤影,是時候了結你的性命了!”
殷亦禪並不慌張,反而笑意更濃:“你若真下得了手,動手便是。”
孟小梳捏緊了袖中的銀針,這銀針是她利用玲瓏空間出宮之後,在外頭買來的,比之前那些結實不少,若用盡全力,應該能前胸進,後背出。
看著殷亦禪的臉,她捏針的手忽然不聽使喚地抖了抖。
咬咬牙,她強迫自己轉動手腕,射出銀針,奈何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死命掐了自己一把,右手竟是沒有半點知覺!
“你是殺不了我的。”殷亦禪滿意地看著她驚詫的表情,緩緩說道,“兩顆玲瓏墜之間,有種微妙的聯係,雖然都想讓對方處於劣勢,自己處於優勢,但卻不會想讓對方滅亡,因為一旦一方滅亡,另一方也存在不了多久。”
“那我之前朝你身上射的銀針怎麼說?”孟小梳冷聲問。
“你隻不過是動了手,可並未取我性命。至於今日你為何動不了手,是因為你真正起了殺心,而那日,最多是對我不滿,想要教訓教訓我罷了。”殷亦禪說。
孟小梳恨不得將玲瓏墜取下來扔掉,但玲瓏空間中,還有自己的親弟弟,和張大姐他們,因此是不能扔掉的。
“算你走遠,總有一日,我要親手取你性命。”她狠聲說著,捏了捏玲瓏墜,消失在了殷亦禪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