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低聲問我:“你不怕那些日本人反悔嗎?”
“不怕,因為我有克製他們弱點的秘密。”
“就是那個國脈的所在地?為什麼即使日本人知道,也無法前去呢?”
“你想想看,在日本的土地上,有什麼地方不能前去呢?
“駐日美軍基地!”
“聰明!”
倏然,我一凜,高聲喝道:“低頭!”
無雙和範雪雪一愣,無雙反應極快,立即低頭,我一邊低頭,一邊按住範雪雪的腦袋往下按。這時無數拖曳著弧光的子彈,猶如暴風一樣地飛過來。我低著頭,無法看到對麵的情況,見到子彈的方向,索性就一頭撞過去。
轟,汽車一頭撞到了土堆上,動彈不得。我隨手抽了一根放在車子上的鋼管,立即跳下車,果然看到對麵不遠處有一個人,穿著黃土迷彩服,在黑暗中極難分別,若不是我戰場上培養的危機感,老早被他們埋伏開槍打死了。
對麵的人一愣,想不到我們還活著,正要抬槍射擊,我動作比他更快,猛然將鋼管拋擲過去。那鋼管猶如標槍一樣,瞬間從他的眼睛鑽入,穿透腦袋,空心的管子裏頓時爆發出高壓水龍頭一樣的血液。
我記得應該還有一個,就在車子的旁邊,他們兩個埋伏人,一左一右,我正要潛過去,隻聽一聲嬌叱,然後無雙說道:“搞定。”
我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我走了過去,無雙可比我手軟多了,這個家夥沒有被殺死,而是打暈過去。我見他長著一張亞洲人的臉,但是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感覺不是中國人,也不是日本人一樣。
我捆住了他的胳膊,然後對著這個人啪啪兩個巴掌打醒,他醒來驀然發現我們,猛力掙紮,我冷笑一聲說道:“別費勁了,你是逃不出的,老實交代,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襲擊我們?”
那人輕蔑地對我一笑,我暗叫不好,正要捏住他的下巴,已經遲了,他咬破埋在牙齒裏麵的膠囊,裏麵的毒藥流出來,瞬間發作,頓時斃命。
我懊悔不已,離開戰場太久,和我一直打交道的都是一幫無聊的盜墓賊而已,他們可不會自殺保存秘密,在中國,盜墓最多判個幾十年而已。但是我眼前的這個家夥,顯然不是普通人,而是某國精要的秘密部隊,所以一定要死守秘密。
“可惡。”
我低低罵了一聲,對無雙說道:“現在情況不對勁,我不知道流血碑崗那邊情況如何,我得回去看看。你喝範雪雪,先一起回去,你自保可以,範雪雪就要拜托你照顧了。”
無雙一臉不悅,便去叫範雪雪,那女人老是不應,無雙大怒叫道:“你耍什麼大牌,啊!”
無雙忽然尖利地慘叫起來,以無雙的膽識和能耐,有什麼能夠叫她感到害怕呢?
我縱身飛過去,陡然瞟了一眼,頓時愣住,然後慢慢地走過去,抱住無雙安慰,而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範雪雪。
我始終遲了一步,在我把範雪雪腦袋按下去的時候,已經有子彈擊中了她的額頭,鮮血濺到我的衣服上,居然沒有發覺。此刻範雪雪眼睛睜得大大,仰天躺在座椅上,額頭裂開了一個可怕的口子,腦漿混合著鮮血,汩汩而下。
世事無常,哪個刁蠻、硬氣的女明星,轉眼就在我眼前斃命,死狀駭人,恐怕是愛美的她無法忍受的事情。我心裏空空的,一瞬間,無數感覺流上來,酸的、甜的,一時不知所措。過了許久,才長歎一聲,摟住無雙,低聲說道:“你趕快離開,情況非常危險,當心,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無雙點點頭,她性格剛強,不會做小女兒姿態,忽然向我嘴巴一碰,就立刻轉身走開。
我看著她苗條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歎了一口氣,從兩個偷襲者手裏拿下了武器,居然是製式的自動步槍,中國槍支彈藥管製非常嚴格,連尋常的獵槍都比較難搞到,不知道他們怎麼拿到自動步槍的。他們還有夜視儀,當然不客氣地取走。
我檢查了一下彈藥,然後背上槍往回走,靠著夜視儀,小心翼翼地偵查。很快我到了流血碑崗,卻一片寂靜。奇怪,這裏人數極多,又在爭奪陳寶,哪裏會如墓地一樣安靜?
我悄悄地探頭出去眺望,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小崗下,好一片阿修羅地獄,地麵上硝煙嫋嫋,到處是殘肢斷臂,好像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不,根本是大屠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