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晶瑩的白色充斥在天地間,純潔的讓人不忍觸碰。
蘇祁若看了看腳下,大雪深及腳踝,微微一動雪片就鑽進了鞋子裏,涼颼颼的但卻不覺得冷。
“嘎吱——嘎吱——”每邁一步,腳下就會傳來踏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奇妙的樂曲,不但不會覺得煩,還會覺得怡人應景。
一點兒都不覺得冷!蘇祁若環顧著這奇妙的雪世界,試圖尋找其他人,然而走了許久也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大家都去哪兒了呢?
“嘎吱——嘎吱——”不同的踏雪聲由遠及近,慢慢傳來,蘇祁若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望,立即欣喜揮手喊道,“陸可!”
呼喊聲遠遠的傳開,卻沒有驚動行走在雪中的陸可,他的步子輕緩,似是在等什麼人,待走的近了蘇祁若才發現陸可身後跟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為什麼好熟悉?當她抬起頭默默注視著陸可時,蘇祁若的心登時漏了一拍兒,那女人不正是自己嗎?
蘇祁若平靜的心瞬間慌亂了起來,這,是到底是哪兒?
“嘩——嘩——”
就在蘇祁若心緒慌亂之時,藍色取代了白色,海浪聲清晰的回蕩在天地間,一艘遊艇緩緩駛進了蘇祁若的視野。
陸可憑杆而立,海風吹拂著他微卷的劉海兒,更給他增添了一分浪漫迷人的魅力。蘇祁若的呼吸登時急促起來,她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陸可身邊的女人,那女人正在以靈力給陸可療傷,風吹亂了她的頭發,使得她的容貌不易辨認。可當這女人抬頭注視著陸可時,蘇祁若的心像是停掉了,這女人竟然又是自己!
紅色突然間撞進了蘇祁若的視野,她又感覺到岩漿烘烤的炙熱,就在這時一具白玉棺木隨著岩漿流飄蕩而來。蘇祁若的呼吸不知不覺又急促了一些,她的神經一瞬間繃緊。
明明是一具四下密閉的整齊棺木,卻偏偏在飄過蘇祁若時,那朝向她一側的側壁卻清晰的將內裏的情形展示給她。蘇祁若又看到了陸可,他正壓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熟悉的側影讓她不由自主的後退,為什麼,又是自己?
“害怕了嗎?”
蘇祁若所在的天地瞬間又恢複成了晶瑩的白色,輕柔的話語聲自她的身後飄蕩,讓她猛然回身。
“你……你……”蘇祁若驚駭的注視著那個走向自己的人,好似自己的鏡像正從鏡中幽冷的靠近自己,蘇祁若隻覺得脊背發寒,一股冷氣直竄入頭頂,讓她的腦子裏隻存一片木然,連動彈的指令都發不出。
“別怕。”那人淡然的輕聲安慰,她步子輕盈,即便是行走在雪中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留下任何痕跡。
“你到底是誰?”蘇祁若警惕著問道,她試圖運轉靈力,卻發現靈力根本不能運轉。
那人露出了一抹超然的笑意,好似看透世間繁華,意圖決然而去,她注視著白茫茫的雪域,淺聲輕吟道,“我就是你啊!”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蘇祁若瞧著那人沒有害自己的意思,她心緒也平穩了下來。
“傳承是你的,那麼我也就是你。”那人平靜的為蘇祁若解釋道。
“傳承?”蘇祁若驚訝的打量著那人,“如果你就是傳承?那麼,你不就是水神嗎?”
那人輕笑著回望著她,提醒道,“你不就是水神嗎?”
“呃……”蘇祁若斟酌了一下,辯駁道,“我隻是恰好得到水神力量而已,根本算不上水神。”
“得到水神的力量就是水神了。”那人輕聲的強調著。
“不,不,”蘇祁若搖頭,“我並不是神族,隻是普通人。”
那人迷惑的盯著蘇祁若,不明白她為什麼要一直強調自己不是水神。那人忽然問道,“為什麼世間會分為神族和魔族?”
蘇祁若不明所以的注視那人,憑心而論,看著另外一個自己確實有夠詭異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質不同,看得多了倒又覺得她與自己不像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分。可能是上天安排的吧!就好象人類也有黃皮膚、白皮膚的,也沒有什麼為什麼。”
那人搖頭,語氣似是有幾分沉重,“因為力量。”
“力量?”蘇祁若想了想,“是不是說靈力不同?”
那人再次搖頭,“你也可以理解為實力。神族失去了顛覆眾生之力就與魔族沒有區別。同樣,無論是誰,擁有了水神的力量就是水神;如果水神失去了力量,他也不再是水神。”
“哦!”蘇祁若明悟點頭道,“以絕對的實力劃分階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