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衝出了別墅大門,她要找到蕭璉,當著他的麵問一問,問問他到底能不能幫助自己跳出火坑。
大門外,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天上的星星月亮都不見了蹤影,除了1號別墅的窗子透出來的光線之外,整個山莊就好似被扣進了一口黑鍋,到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外麵的空氣又悶又熱,四處的蟲鳴之聲都十分急促,似乎在預示著有什麼重大的變故要發生。田雪瞪大了眼睛,但卻什麼都看不見,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想要找到蕭璉究竟在哪裏,但這根本就是徒勞。
她沒有辦法,隻好小聲呼喚道:“蕭璉,蕭璉,你在嗎?”喊了半天,也沒有人應聲,田雪的心裏急如火焚,隻好提高了聲音:“蕭璉,蕭璉,你快出來呀,我有話想問你呀。”但還是毫無反應。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到最後簡直變成了呼喊,山穀中回蕩著她的喊聲,但是蕭璉仿佛耳朵聾了一樣,就是不回應。
田雪心裏明白,蕭璉就在自己身邊,隻是他不肯現身。他不肯現身就意味著陳博看到那一切都是真實的,這位大詩人確實是個窮光蛋。想到這些,田雪不覺心中悲痛莫名、萬念俱灰,她的喊聲變成了哭腔:“蕭璉,蕭璉,你……你快出來呀!我……我快要活不下去了,就盼著你來救救我,可是,可是你……啊,老天呀,我的命好苦啊!”
突然,夜空裏劃過了一道閃電,霎時間把整個碧泉山莊照得一片雪亮。田雪驀然發現,就在自己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人影矗立在那裏,不是蕭璉還是誰?
“蕭璉——”田雪尖叫一聲,直奔著蕭璉撲了過去。蕭璉還想躲藏,但是閃電一道接著一道,仿佛照妖鏡一般,讓他無所遁形,終於被田雪牢牢地抓住了。
“蕭璉,你,你快對我說呀,你到底有沒有錢?你到底能不能幫我擺脫張金良?你快說,你快說呀!”田雪發瘋一般地叫喊著,拚命地搖晃著蕭璉。
“哎……我……你……”蕭璉狼狽不堪:“你……你別著急,慢慢……慢慢聽我說。”田雪死死地抓住他不放,尖聲叫道:“你快說,快說呀!”
“我,我現在……現在確實困難點,但……但是不要緊,等……等我的詩集出版了就好了。”蕭璉語無倫次地支吾著。
“你的詩集什麼時候能出版?”田雪歇斯底裏地叫著。
“我,我還沒……沒寫完……”
“你,你現在根本沒有錢,為什麼在房間裏還要答應幫我?還要和我上床?”
“唉,我……我……田雪,我對不起你,我……我隻是一時控製不了自己的欲望,所以我才……再說,你穿成這副樣子,有意來勾引我,我怎麼能控製住?”
“天啊,完了,完了,我完了!”田雪放開了蕭璉,踉蹌著倒退幾步,失聲痛哭:“老天爺呀,我前世造了什麼冤孽,你現在要這樣懲罰我呀!天啊,我完了,完了……”她就這樣念叨著、哭泣著,轉過身向著那一片茫茫的黑暗失魂落魄地走去,宛如一個幽靈,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喂,你別亂跑,這裏這麼黑,很危險的。”蕭璉在她身後叫著,他想拉住田雪,免得她一頭栽到山下去,但是腳步卻好像被什麼給絆住了,根本無法挪動。
“唉,田雪,對不起,我不該白占你的便宜,這都怪我不好。”蕭璉喃喃地說著,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不,你沒錯,用不著自責。”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嚇得蕭璉幾乎跳起來:“誰,是誰?”
“是我,蕭璉,我是秦玉紅。”黑暗中有一個人影走了過來,來到了蕭璉的身邊,一陣迷人的香氣衝進了蕭璉的鼻孔,雖然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但蕭璉仿佛卻能夠感受到秦玉紅那豐腴的身體散發出來的熱乎乎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