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你是否還記得——”林永豐轉過頭對穆曉月說道:“昨天晚上,張金良喝醉了,大家將他扶到了樓上的房間裏,由你負責來照看。我和其他人離開了一會兒,然後我又回來了,當我回來時,看到張金良手腳張開,呈一個‘大’字形躺在床上。我覺得這樣的姿勢會很不舒服,就替他把手腳拚攏,但是他自己又張開了,原來這是他自己習慣的睡覺姿勢。這時,你在旁邊說了一句話,你說:‘他總是這樣,怎麼也改不過來。’你說這句話表麵上看似乎是說明你在我之前也替張金良拚攏過手腳,我當時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現在我回想起你當時說話的語氣,還有你當時的神情,卻清楚地意識到,這一切都表明你對於張金良睡覺的姿勢是十分熟悉的,那是一種隻有親密生活在一起的人才會產生的熟悉感。因此,根據這些情況,我斷定你就是張金良的前妻。”
“另外,你昨天對我說起你與現在的英國丈夫相識的經過時,表現得吞吞吐吐,好像想不起來了一樣,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一個人怎麼會忘記與自己的配偶初次相識的情景呢?因此,我還斷定,你這個英國丈夫也是子虛烏有的,而你現在實際上相好的人,當然也不是我,我猜是陳博!”
“陳博與你合謀,要結果了張金良的性命,你們之間具體是怎麼商議的,我還不清楚,但是從昨天到今晨發生的一切顯然都是經過精心謀劃的。但是陳博死了,他為什麼會死掉呢?曉月,我想這是你幹的吧?你利用我和陳博去尋找田雪的機會,趁著陳博不注意用刀片割斷了他的頸動脈,殺死了他,但是由於你沒有把屍體放好,結果讓那屍體從樓上掉下來了。當然,你本來是想把我也殺死的,但是陳博沒有辦到,不然的話,你就可以成功地製造出兩個男人都死於塌方的假象了。曉月,我分析推理的這些都正確吧?你還有什麼話說?還是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的罪行吧?”
這時,秦玉紅忽然在一旁說道:“永豐啊,我覺得你說這些話,這裏麵好像有個漏洞啊!你說曉月用刀片殺死了陳博,又說是什麼割斷了頸動脈,既然是這樣,那曉月的身上為什麼沒有濺上血跡呢?”
“嗯,這個……”林永豐遲疑了一下,說道:“顯然,在作案的時候,穆曉月把衣服都脫掉了,她和陳博是情人,脫掉了衣服也不會引起懷疑的。”
秦玉紅剛想說這是不是太牽強了,穆曉月忽然說道:“是的,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幹的,是我殺了張金良,後來又殺了陳博,我確實是張金良的妻子,後來又和他離婚了……”
她剛剛說到這裏,隻聽呼隆隆一陣響,石壁上又有不少石頭滾落了下來。鄭世國急忙說道:“好了,不要說了,我們知道你是殺人的凶手了。蕭璉,就讓她跟著咱們一起走吧!”
“什麼一起走?現在什麼憑據都沒有,回頭出去了她不承認怎麼辦?”蕭璉大聲叫道,他說的倒也確實有道理,因為所謂穆曉月殺人不過是林永豐的一大串推理,並無實證,如果穆曉月到了山外,對警察說我沒殺人,那不過是我為了逃命而編的,那豈不是一切都化為烏有了?
“穆曉月,你要是想跟著我走,那你就現在殺個人給我看看!”蕭璉大聲叫道:“你去把田雪殺了,隻要你當場殺一個人,那我就相信你。”
“我……我……”穆曉月囁嚅著,看了看傻嗬嗬坐在一邊的田雪,雙手顫抖著,腳下卻無法挪動。
“哼哼,穆曉月,你不敢殺人,那就說明張金良不是你殺的,林永豐說的那一大套不過是編出來騙人的。鄭世國,你快去把穆曉月殺了!”蕭璉大聲叫道。鄭世國看了看穆曉月,眼珠子又紅了起來,手裏那血淋淋的斧頭又攥緊了。
“不要動手!曉月,來,你過來,我來教你如何殺人——”林永豐忽然在一旁說道。穆曉月吃驚看了看他,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邊。林永豐拉住了穆曉月的手臂說道:“來,到這邊來,我來告訴你如何殺掉田雪。”
他拉著穆曉月向著一邊走去,走到了斷崖的旁邊。在這裏,由於山體的塌陷,下麵已經是湍急的水流了,隻要向前邁一步,就會墜入河中。林永豐拉住了穆曉月的手臂,自己向著崖壁的邊緣又靠近了一些,緊緊地站在了邊上,同時又拉著穆曉月,用她的身體擋住了蕭璉等人的目光。蕭璉等幾個人都奇怪地看著林永豐,心裏納悶,教穆曉月殺人為什麼還要避開大家,難道有什麼獨門武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