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芙蓉紅著眼圈說：“為了印這些破書我把本錢全都花光了，我再想幹點什麼別的都拿不出一個子兒了，連房證都沒錢去贖了。”
我說：“那這推手計劃不就落空了嗎？你們還有什麼辦法呢？”
夏芙蓉說：“唉，當時我實在是沒招了，這宋缺德又給我出主意了。他說這年頭要想紅得快，就得解腰帶，有不少女明星都是靠著一脫成名的？幹脆咱們也玩裸體吧，把衣服脫光了在大家夥麵前這麼一亮，想不紅都難。”
老馬說：“宋小德，你讓芙蓉在大街上裸奔啊？讓警察抓起來怎麼辦？”
宋小德說：“我可沒讓她去幹犯法的事兒，我說了，咱要脫就得脫得合理合法，讓誰都挑不出毛病來。我跟她說，咱當人體模特去，這誰也管不著，一點都不犯法，還能沾個藝術的邊。她扭扭捏捏地不願意去，這怪誰呀？”
夏芙蓉說：“呸，誰說我不願意去？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說這個事的。你讓我去找北京畫院院長給他當模特，我真的去了。”
宋小德問道：“你去了怎麼跟人家說的？”
夏芙蓉道：“我去了之後，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就跟他講：‘院長，我是個藝術愛好者，今兒打算給您當回人體模特，您看怎麼樣？要不，我先把衣服脫了讓您審一審？’。”
小周問道：“你真的脫了？”
夏芙蓉說：“我當然脫了，這一脫可不要緊，那老頭一看我的裸體，當場就一翻白眼，‘嘎’的一聲就背過氣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嚇得我和旁邊的人趕緊搶救，好不容易把他給救過來了。那老頭醒過來之後是熱淚盈眶，拉著我的手痛哭失聲，他說：‘小同誌啊，我活了七十多歲，今天終於是開眼了，像你這樣的極品裸體我可是有生以來頭回見啊！小同誌啊，我這兒的廟太小，實在是用不起您這樣的特殊人才，要不你看這樣吧，我介紹個地方給你，你到那兒去試試，興許那裏最適合你。’說著這院長刷刷就給我寫了個地址交給我了。我當時高興壞了，立刻就奔著這地址去了。到了地方我一看，那門上明晃晃寫著六個大字。”
我說：“那甭問，一定是‘中央美術學院’。”
“哪兒呀，是‘北京肉聯公司’。”
“怎麼把你給介紹到這兒來了？”
“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人家肉聯公司給新職工辦培訓班，要找個標本給大家講講豬身上的各個部位都怎麼長的。”
“那他們怎麼不直接找豬啊？”
“他們說豬聽不懂人話，不好擺弄，這一點我比豬強。” 夏芙蓉說道這裏不禁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揪住了宋小德：“你這個混蛋，你們壓根就沒把我推紅，趕緊給我退錢，我還要去贖房證呢。”
宋小德掙紮著說：“別，別使這麼大勁——現在哪兒還能給你退錢啊？”
夏芙蓉拿出一張紙說道：“這不是有合同嗎？合同上這不都寫著呢：‘如果本次推介活動失敗，本公司將退還一切費用。’”
宋小德說：“你好好看看，這句話前麵還有幾個字呢，寫的是‘經雙方確認’，這就是說呀，推介活動失敗不失敗，光你認定不行，得我們公司確認了才好使。”
“啊，還有這幾個字？”夏芙蓉拿起合同仔細地看了看：“哎喲，這幾個字怎麼這麼小啊？還沒個臭蟲大。哎呀，你們可缺了大德了，這是成心坑我呀！” 說著，她拍著大腿又哭了起來。
老馬說：“宋小德，你這個無恥的叛徒！竟然墮落到了賣友求榮、喪心病狂的地步。你說，這件事情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