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幾個人都在聚精會神地聽林永和細說以往,誰都沒有注意到外麵來人,驟然聽到門外有人說話,都被嚇了一跳,不過等到說話的人走進來,他們就更為吃驚了——一個相貌與林紅真毫無二致的女孩兒走了進來,這自然就是林麗真了。
隻見林麗真眼裏含著淚花,走到屋子裏衝著林永和說道:“你滿嘴都是胡說,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你……你……這個殺人犯,你還我父親的命來!”說著,她就向著林永和撲去。
張家麟急忙過去將她攔住,對她說道:“麗真,你……你怎麼從我那裏跑出來了?”
林麗真轉過頭對張家麟說道:“我惦記著我爸爸當然急著要來看看他了,所以我趁著她們不注意就跑了出來。我到了這裏才知道,原來你也在騙我,我一路走過來,鄰居們都對我說:‘麗真,你怎麼不給你父親守靈啊,跑出來幹什麼?’這時我這才知道我父親已經去世了,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張家麟說:“我是怕你承受不了,萬一鬧出點什麼事情就不好了嘛。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坐下,來,來,有話慢慢說。”
林麗真用手一指林永和等人,對張家麟說道:“你的本事不是很大嗎?那就殺了他們為我爹報仇!不然的話,我……我……我豁出去不要臉麵了,我要去報案,讓警察來抓你們。”
張家麟忙說:“我正在了解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妨慢慢地跟我講。”
林永和在一旁麵色沉痛地說道:“麗真啊,你從小到大都被林寶民所蠱惑,有些糊塗的念頭那是在所難免的,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剛才講的那可句句都是實情啊!”
林麗真說:“什麼都是實情?你都是在騙人!我爸爸早就跟我說過這一切的來曆,和你講的完全都不是一回事!”
這時,林紅真在一旁插嘴說道:“林寶民當然要另外編造一套謊言來欺騙你,你不要再受他的騙了。麗真,我聽爸爸說,你比我晚出生五分鍾,是我的妹妹,好妹妹,坐下來聽我們和你慢慢說。”說著,她走過來拉住了麗真的手。
林麗真卻一把摔開了她的手:“你上當受騙才是真的!我來問你,咱們的外婆從六〇年就到了湖北的林木匠家裏,既然她和這一家人相處得如此親密,那為什麼要到了她臨死的時候才會把河南老家埋著黃金的事兒說出來?她為什麼不早點說,如果早說了,在咱們的外公還活著的時候就去挖出來,那不就沒有以後的事情了嗎?”
她這一番話登時讓林紅真語塞,張家麟的心中也是一震,不由得暗想:“對呀,那林老漢的妻子要是真的和林木匠那麼好,她幹嘛不早點說出這件事,非要等到一九八八年臨死的時候才說?”他不由得看了林永和一眼,隻見他也好像是愣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林紅真也情不自禁地轉過頭去看了看林永和,林永和歎息了一聲說道:“麗真,你有所不知啊!當年你的外婆由於長時期的饑餓,導致身體極度虛弱,到了我們家之後就大病了一場,昏迷了好多天才蘇醒過來。結果她把很多事情都忘記掉了,以後才慢慢地一一想了起來,埋黃金這件事就是她直到臨終時才想起來的。”
林麗真說:“你完全都是扯謊!我父親曾經對我說過,當年我母親林秀玉和他是真心相愛的。因為我父親照顧過她,她對我父親十分感激,因為無以為報,這才以身相許的。我的母親林秀玉曾經對我的父親林寶民詳細講述過她們母女在湖北隨州林木匠家的遭遇,你現在想聽一聽嗎?”
林永和不由得瞠目結舌,一時無言以對,張家麟連忙說道:“你說你說,你隻管大膽地說,我在這裏保護著你。”
林麗真說:“我的母親林秀玉曾經對我父親說:當初我外婆抱著她逃到了湖北隨州的時候,精神都已經失常了,眼看著就要雙雙餓死了,這時她們遇到了林木匠一家人。起初,林木匠確實曾經幫助過她們母女,給了她們一些吃的,讓她們免於一死,還讓她們在他們家院子裏的一間柴屋裏暫時棲身。當時林木匠確實是做了一件好事。”
“不過,隨著我外婆漸漸清醒了過來,這林木匠卻對她起了歹意,此時林木匠的老婆根本就沒有死,依舊好好地活著,林木匠就打起了我外婆的主意,想要占有她。我外婆因為自己無法報答林木匠的救命之恩,一時心中感到有愧,所以就半推半就地與他做了那種事。事後,外婆感到對不起外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裏一急,又開始犯病,精神又變得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