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是一種生活方式。在思考的狀態下在紙上行走,就如同在心靈上行走。
我是一個生性孤僻的人,不僅十分寡言,而且病態地喜歡安靜和獨處。我害怕吵吵鬧鬧的紅火場合,更是畏懼站在人群對麵“露臉”。我想這根深蒂固的原因在於我的自卑。別人肯主動和我說一句話我就會受寵若驚,而我要主動跟別人說上一句話,心裏先要琢磨一番,忐忑再三還不敢開口,唯恐一開口就遭人嗤笑。後來就慚慚地養成了隻留心觀察,不輕易發話的習慣,不是迫不得已,絕不開口說話。可我越不開口,覺得內心要說的話就越多。於是我發現,能幫我宣泄說話的,唯有文字。然而,自打寫了長篇小說《紅兜肚》後,當初用文字來表述心裏話的意圖,非但沒有達到目的,憋在心裏的話倒越來越多了,就像壓在石頭下的種子一樣,無論任何力量都阻擋不住它們發出苗芽。有時候它們還像發酵的酒糟一樣,冒著泡泡往外湧,燒得我一夜夜的睡不著覺。
於是,一夜間電擊火迸般地有了小說《龍須樹》的構思。希望它所表達的情懷是美麗、浪漫而又悲憫的,它讓我們逃離物質的壓迫和追逼,重新回到原初的自己。希望它讓我們的內心重新變得柔軟如新鮮的土壤,它讓我們的眼中常常蓄滿滾燙的熱淚。希望它告訴我們:無論這個世界多麼飛速地發展,無論這個社會多麼日新月異地變化,也無論人們的觀念多麼地尖端、前衛和另類,總有一些東西是恒久不變的:真、善、美,情愛、理解、溝通以及誠信和慈悲,這些充滿人性美的東西永遠都不會過時,這些東西將永遠滋養溫暖著我們的內心。
當然了,文字的美感永遠源自真情實感。在我有了小說的初步構思後,生活當中一個個鮮活的麵容和感人事跡不斷地向我走來。我曾采訪過一個年輕漂亮的鄉村代課教師,她在這個崗位上堅守敬業的精神讓我感動;在鄉下老家,與住在大哥家體驗農家生活的一位中青班學員有過一段交往,他那樸實又上進的做人幹事風格讓我敬重;跟我同了三年學的同班同學,在一家公司打工時莫名的遭遇槍殺,他給家人和親屬帶來的巨大悲痛讓我憫歎;從農村老家走出來的表弟讀完研究生,畢業五六年至今還沒有找到工作讓我同情,等等。這些平淡而又讓人鼻根發酸的小事兒像一朵朵浮雲,不斷向我的心裏聚來,慢慢形成了一塊要下雨的雲彩。
我雖然喜歡雨,但不喜歡夏雨的熱烈奔放,冬雨的凜冽厚重,而是喜歡“滴答”有致的秋雨。它那穩重實在的“錚錚”之聲,平和中透著一股幽幽的強勁。作為一個文學愛好者,自己寫的這點文字絕不願意為了市場而去媚俗。說實話,擺弄了這麼多年文字,自己還從來沒想過在名利上圖點什麼,寫作完全是為自己的心靈而寫。在自己的寫作道路上,看重的是要盡一份“頭上有天、腳下有地、眼中有人”的社會責任,追求的是求真向善尚美的精神爽透。
要說拙作《紅兜肚》是寫給中年人回味已逝去歲月的話,那《龍須樹》是我特意寫給當下年輕人的,希望該作品能帶給人們一縷清新的心靈感應,讓他們能夠智慧地看待這個世界,用心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和事業,擁有一個快樂而又踏實的好人生。
這裏特別要提說的,能在政協機關有這麼一點小成績,與馬長偉主席的幫助支持分不開的。因為在跟他的共事和溝通交流中,使我始終保持在舒心的狀態下工作和寫作的。我很欽佩他寬容豁達的為人,也很珍惜我們兄弟般的友情。
長篇小說《龍須樹》截稿後,我把手稿拿給楊興義老先生閱看後,他慷慨解囊資助出版了拙作。在這裏,我很感激楊老,給他鞠躬致謝,並祝願天下慈善的好心人,都能健康幸福地享受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