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天助不如自助,求人不如求己。
在禦史大人深刻的認識到沒人跟他站在統一戰線後。
完全放棄了他的那些同僚及靠山。
日思夜想。
終於琢磨出了解決方案——給小倌贖身。
當然這個方案是一下子就能想到的,難就難在贖身的銀子從哪裏來。
禦史大人獨身一人為官,背後也沒個家族撐腰。
皇帝賜了個挺大的府邸,可府中就那麼五六個伺候的仆人。
找來管家對著家裏的各項資產一遍一遍的算,也沒算出幾兩銀子來。
當真是一窮二白,兩袖清風。
無限悲苦。
正一籌莫展,卻無意間在戶部尚書哀歎時聽到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皇帝要派人下西南州查官查賬。
這種嚴查貪官汙吏的事雖是個苦差。
可按照璧玥規矩,立功回來那都是有賞的呀!
所賜財物少則百兩,多則千兩!
白花花的銀子仿佛在眼前飄過。
禦史大人思慮一夜,次日就進宮毛遂自薦。
皇帝一臉疲態說你可想清楚了,西南州山高皇帝遠的,若是哪個不老實的官員買凶殺人那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奈何禦史大人意誌堅定,慷慨激憤,鬥誌昂揚。
皇帝被說的煩了,抬眼定定的看了禦史大人良久,看的禦史大人渾身都不舒服了,皇帝才一歎道:你要去就去吧。
轉頭安慰自己,省得在眼前見了心煩。
【十八】
臨行前一夜。
禦史大人心裏不踏實。
想著又還是去了一趟刑部尚書府。
禦史大人憂心忡忡:“我這一趟也不知要去多久,有一事,看在咱倆同僚多年我又視你為知交的份上,還請務必幫忙!”
刑部尚書直覺不是什麼好事,癱著一張臉:“你且說。”
禦史大人目露凶相:“幫我看著長月樓的小倌一點!誰敢睡他!且給我記下名來!”
刑部尚書有些不高興,癱著一張臉:“我沒空!”
禦史大人慍怒:“朋友多年!難道你連這麼一個請求都不能答應我?!”
刑部尚書抬眸看了禦史一眼,無比淡定:“那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是朋友了。”
禦史大人被氣,憤憤起身,手指怒指:“你這家夥!不就是求你點事!竟連朋友都不稀得做!好!不幫便不幫吧!你!你——”
刑部尚書癱著一張臉,八風不動:“……”
禦史大人瞧不得那油鹽不進的死樣,偏又無力反擊,隻得怒吼:“你休想我從西南帶特產給你!”
說罷,甩袖離去。
【十九】
禦史大人一走就是兩個月。
期間一路艱辛悲苦血雨腥風暫且不表。
六月。
西南柳州。
蟬鳴之聲從窗外層層綠葉中穿透。
吵得房間裏寫總結的禦史大人心煩意亂。
誰也沒有想到,昨夜他的收官戰場上會冒出那個家夥。
冷著一張臉,帶著一批人衝進張府大宅。
將正陷於兩難境地的他解救。
快刀斬亂麻,用先前汴州知府被殺案元凶的罪名將張薛賀論處,直接就押上了通達京都刑部大牢的牢車。
這種結果……
實在是令禦史大人鬱卒不已!
房內光線被擋了大半。
禦史大人抬頭一看,不由冷哼:“刑部的人就是簡單粗暴!還奪人功勞!”
刑部尚書自己找了個座椅坐下,癱著一張臉:“隨你怎麼說。”
禦史大人氣惱,重重擱筆:“我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已經看透你刑部的作風了!強盜!竊賊!”
刑部尚書癱著一張臉,點點頭:“嗯,是陛下讓我當這強盜竊賊的。”
禦史大人蹙眉:“你說什麼?!”
刑部尚書麵無表情:“一明一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已。”
禦史大人沉重:“陛下這是對我不信任!”
刑部尚書瞥一眼禦史,眼神意味深長,嗓音平靜無波:“會用特產威脅別人的官員,陛下多留一手也是應當。”
禦史大人頓時語塞,無力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