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閑運氣一個周天之後緩緩睜開眼,看見水韻定定的望著自己,以為是嚇壞了,畢竟還是個小孩子阿,“小水韻放心,為師沒事,休息幾天就會好的。”轉而吩咐儀清,“這兩天為師要閉關潛修,為師也沒想到打通經脈消耗如此之大,水韻就由你們幾個姐妹傳授入門心法,等為師出關之後再來傳授。”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如果水韻想看醫學方麵的書籍,就帶他進藥房,由他任意研讀吧。”
“是。弟子遵命。”
“水韻,這幾日可要好生聽從師姐們的話,為師知道你聰明,但內功不比平常,切忌急功近利。”定閑不放心的又叮囑水韻幾句。
“水韻知道了,師傅放心修養。”水韻乖巧答道。
定閑滿意點點頭,去往後山閉關去了。
之後的日子水韻過的及是規律,早晨讀書練字,上午跟隨師姐修習內功,下午去藥房誦讀醫書,晚上再自己加練內功。
三個月後,定閑傷愈出關,水韻便在上午跟隨定閑修煉。無論是眼界還是理解,定閑都是宗師級的人物,由她親自教導,水韻的進步更是一日千裏。
山中無歲月。水韻四歲時,定閑親自教授了他恒山劍法,之後,水韻的日程排的更加滿。
定閑驚喜的發現,水韻無論是身體的協調性還是對力量的控製力,都駕馭的十分出色,再加上日漸深厚的內力,驚人的記憶力,使水韻學習起來遊刃有餘,甚至由於身為男子,使劍法更為犀利,彌補了恒山劍法綿密有餘,淩厲不足的缺陷。
師徒倆人,一個教的更加賣力,一個學的更加刻苦。
也許是被兩人的用功所感染,在兩人的帶動下,恒山派上下都籠罩在一片勤學苦練的氣氛中,同門之間的誠心切磋,師姐妹之間的研究探討,每個人都獲益匪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定閑滿意的看著這一切的轉變,自從水韻這個小家夥來到恒山派之後,帶來了新的活力,心裏欣慰極了,也許,再過幾年,就可以把它傳授給他了。
三年後,中秋夜,團圓時。
恒山主峰見性峰峰頂。夜風瑟瑟,頁影婆娑,樹木斑駁之間,一輪巨大明月高懸天際,仿若觸手可及,清冷的月色照在山道之上,或明或暗。本應淒清幽靜的夜晚卻傳來女子的嬉戲聲並不時夾雜著小男孩的童聲。定靜皺了皺眉頭,她下山近八年時間,遊曆人間,渡化世人,今日回山竟同往日大有不同。身後在山下所收的弟子秦娟也奇怪的問道:“師傅,這就是咱們的恒山派嗎?”怎麼和師傅平日所說的不太一樣啊,不過這句話可不敢問出口。定靜怎會不知秦娟所想,她心中也是疑惑不解,掌門師姐怎麼會這麼縱容她們?難道山門有變?
定靜心中焦慮,施展輕功急竄而出,幾個起落便來到了無色庵前。
“師傅,您怎麼了?”秦娟急切的跟在定靜身後跑著,卻奇怪的發現師傅竟然呆愣愣的望著門內發呆,不禁也轉頭看去。院內四周擺滿了各種奇怪的器具,正對院門是兩溜長長的桌椅,桌子上麵滿是豐富的齋菜,眾師姐坐在那裏似是在點評場中央正在對劍切磋的兩位師姐,而站在上首板凳上的男童正在興奮的鼓掌,並伴著高昂的叫好聲。真真是,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定靜師叔!”坐在最後麵的弟子終於發現了來人,驚呼起來。眾人聞聲都站了起來,場中激烈打鬥的儀清儀和也停了下來。
“嗬嗬,竟然是師妹回來了。”定閑悠然的從主位上起身向定靜走去,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這是自己自幼生長在此的恒山派?這是一向不苟言笑的掌門師姐?遠處正衝自己微笑的是脾氣火爆的定逸師姐?這是平素乖巧嫻靜的眾弟子?定靜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水的月色竟讓她產生了強烈的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