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海暗瞪了一眼季風情,都是他惹的禍,聽到男人夾槍帶棍的一番話,沈笙海神色不變,“原來我隨便笑一聲就是對楊老的不敬,那麼你在這裏大聲吼叫也算不得什麼嗎?後生可畏,依我看來,是你自己認為楊老的實力不夠,所以別人的笑聲就是對楊老的諷刺啊,杯弓蛇影不是你的錯,胡亂猜測就是你的不是了。”
最後一句話說完,季風情立刻接上,“我們隻是在討論楊老的動作很專業,他隻是自嘲自己的動作沒有那麼規範罷了,怎麼會惹得你這麼多的猜想?”
季風情雖然和沈笙海同齡,但是依舊比沈笙海高上一個頭,但是青澀的模樣依舊告訴著眾人他年齡低幼的事實,很容易讓人無視,可是剛剛說話的男人看到季風情的臉龐,瞳孔驟縮,立刻就分辨出來他是季家的長孫,身份不可謂不高貴,和他半吊子身家的人比起來,可謂是雲泥之別,立刻就漲紅了臉,諾諾的說道,“原來是這樣,我真是大驚小怪了。”
男人的退縮讓不認識季風情的人略微的吃了一驚,旋即一道道視線便是落在季風情的臉上,沈笙海哭笑不得,季風情這廝,先是不動聲色的在楊老麵前給他暗暗的拍了一個馬屁,而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這忙幫的,不可謂不盡心盡力啊,看來季風情還是和上輩子一樣,縱然嘴上毒的很,但是對於人家的好還是會默默的記在心中的。
雖然楊老全神貫注,但是對身邊發生的事情還是能夠感受得到的,楊老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將花瓶放回托盤之處,目光淩然的掃視了周圍一圈,最後看著果老——身邊的沈笙海說道,“我才疏學淺,對這這花瓶的年份真是全無了解,據我所知,這花瓶應該是北宋時期,但是我又無法判別這瓷器的窯口。”每個時期的窯口應該是有記錄的,但是這花瓶卻沒有給他一點熟悉窯口的感覺。
既然楊老如此說,就證明這花瓶的鑒定師頗為的困難的,每個時期都有一定的缺失曆史,其中不乏包括缺失的文字,圖畫等,楊老泛皺的老臉起了一絲戲謔,麵對著沈笙海的眼眸中浮現出了笑意,“你來看看,這些文字你可有印象?”
沈笙海始終笑著的臉終於拂過了一絲尷尬,心頭也是對著楊元澤開始有了輕視,若是他直接把花瓶給他鑒賞,說明這人還是大氣的,可是自己沒有鑒賞出來,對著他心中本來的認為無才無能的小輩還說出了“你來看看,這些文字你可有印象?”這些話作為掩飾。
輕輕地對著季風情道了一聲謝,在季風情的白眼中,沈笙海學著楊老的模樣,將手套戴上,接過花瓶,當接觸的刹那沈笙海隻覺得精神中迅速的席卷過一絲冰涼的感覺,持續沒多久,冰涼的感覺便消失不見,沈笙海麵色正常,心知這是一件很珍貴的古董,否則不會觸手之時就讓他的精神力受到了如此大的震動。
沈笙海把花瓶轉了個身,沒有用放大鏡等工具,在花瓶的底部用小篆刻著“大宋塰窯”四個字,紅豔豔的,雖然有著歲月的沉澱痕跡,但卻顯示出了這件瓷器的身份。
剛想說話,沈笙海不由得意識到,楊老看不懂這四個字,可是自己毫無任何學識,怎麼能夠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