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直覺吧?你知道我常常有一些奇怪的感覺。”
“希望你的古怪直覺能夠幫到我吧,這個案子也許隻能以怪製怪了。”唐可臉上終於有了點笑容。
氣象中心建在小山的最高處,所以我們走到山腰以上就可以看到它了。經過一晚的大雪妝扮,它的模樣和記憶中大不相同了。
我又發現自己有問題了,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座氣象中心,又何來“和記憶中大不相同”呢?
天宇氣象中心是國家級的氣象監測中心,所以在大門口有崗哨,大樓前還有保安。進門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看了保安一眼,那保安的眼珠子居然會動,咕嚕嚕地轉過來看著我。我真的有點傻了,保安又不是木頭人,眼珠子當然會動啦!
“受害人叫宋之昌,是天宇氣象中心的首席專家。命案發生時間大約是昨晚的十點,也就是和全城大停電差不多同一時間。”唐可一邊走一邊跟我介紹說,“當時氣象中心裏有十幾個值班人員正在工作。”
“命案現場就在裏麵的總控製室,這裏是通往總控製室的唯一通道。”我知道唐可跟我講的都是命案的關鍵資料,也就牢牢地記住了。
總控製室的門口已經被警方拉起了封鎖線,還有兩個警員在看守著,防止有人破壞現場。
唐可讓我和他一樣,戴上手套、鞋套之後再進入現場。一進門就看到中間的地板上畫著一個人形的痕跡,這一定是屍體原來擺放的地方了。
我的腦子裏“刷”的一聲突然掠過了一些畫麵,我看到一具屍體躺在地板上,屍體的左手緊著胸口,右手食指伸出仿佛是想指著什麼,然後一串血花向著我噴濺而來……
“呃!”我的頭一暈,身體不禁搖晃了幾下。
唐可連忙扶著我說:“怎麼啦?我看你好像真不太妥當,要不回頭我送你到醫院看一下?”
“沒事!”我搖搖頭說,“你告訴我,這案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第一個奇怪的原因是死因。”唐可遞給我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屍體胸部的特寫。隻見屍體的胸膛已經從中間被剖開了,裏麵半隱半現地看到了一些青紫的東西。
“死者的胸部曾經被解剖過,死因是心髒肌肉的嚴重損傷。”唐可向我解釋說,“就像是有人抓著心髒,把它活活抓爛一樣。”
“你是說,凶手把他的胸口剖開了,然後把他的心髒抓爛?”我吃驚地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凶手不但凶殘,簡直是變態了。
“如果是這樣還好一點,”唐可搖著頭說,“問題是恰恰相反,法醫檢驗過後認為,胸部的傷口是死後造成的,而在此之前心髒已經爛掉了。”
“這怎麼可能?”我脫口而出地說,“胸口如果不剖開,凶手怎麼抓得到心髒,難道他的手會穿牆術啊?”
“這就是無法解釋的地方了!”唐可苦笑著說,“其實說抓爛隻是一種比喻而已了,實際上在心髒上也找不到任何指紋和手的痕跡,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怎樣才能做到這種心肌全部斷裂的效果。局裏的法醫都不敢負責這樁案子了,市裏正打報告到公安部,申請派國家級的專家來。不過我看,這事情不是專家就能夠解釋的。”
“確實是很奇怪!”我倒抽一口冷氣說,“既然凶手能夠隔著胸膛把受害人的心髒扼斃,為什麼又要費那麼大工夫把受害人的胸膛剖開呢,難道是為了欣賞一下嗎?”
“你這個想法夠變態,不過倒有可能。”唐可點頭說。
“不對!”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地上怎麼沒有血?”如果凶手在這裏殺人剖屍的話,應該滿地都是血跡才對。
“從解剖的手法來看,凶手至少是外科醫生級別的,”唐可解釋說,“所以他一定懂得使用吸血毯之類的東西,來吸掉屍體流出來的血。”
“一個外科醫生帶著解剖工具和吸血毯來這裏殺人剖屍,不會沒有人看到吧?你剛才不是說晚上有十幾個人在上班嗎?”
“這就是第二個奇怪的地方了。”唐可語氣凝重地說,“從外麵通往控製室就隻有一條路,外麵都有工作人員在上班,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看到凶手是怎樣進去的。”
“會不會這裏還有其他通道?”我環視著四周,因為控製室的牆壁都裝滿了大型的顯示屏,所以根本就沒有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