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心中一痛,看傅明華就沒了什麼好臉色:“你倒是來得夠早的。”
傅明華看了臉色蒼白卻強忍著不肯在她麵前示弱的傅明霞,眼珠微微一閃,便笑了起來:
“倒是不如大伯母與二妹妹早。”
沈氏懶得跟她多說,隻怪自己今日出門錯了時辰,正巧跟她碰上了,低頭便往白氏院裏走。
白氏還沒起來,屋裏隱約能聽到說話的聲音,常嬤嬤從內室出來,一臉歉疚的道:
“夫人腿上寒氣聚集,倒勞大太太與大娘子二娘子多走一趟了。”
沈氏一聽白氏身體不適,眼睛都亮了,連忙便自告奮勇:
“這腿疾一事兒不可輕視,每年這樣的天氣,母親總是會犯了舊疾,我也是侍候過幾年的,興許是能幫得上忙,讓二姐兒跟著抄抄佛經,也好為母親祈福,盡盡孝心。”
常嬤嬤一聽,臉上就露出幾分為難之色,退回室內,半晌之後出來,衝沈氏點了點頭,沈氏歡天喜地的便衝女兒招手,進屋裏了。
傅明華看得出來,常嬤嬤沒說話,白氏肯定是不想見她的,她關切了幾句:
“腿上有寒最忌受涼,性涼的東西也該少碰……”
她說完,一旁的碧雲便掏出個打賞的荷包,挽了常嬤嬤便塞進她袖口中,傅明華道:
“就有勞嬤嬤多費心了。”
常嬤嬤捏了捏荷包,看傅明華的眼神都溫和了:“大娘子可真是好孝心。”
出了白氏院子,傅明華又朝謝氏院落走。
謝氏已經病了好些天了,也不見痊愈,今日倒是稀奇,收到傳話在門口候她的安嬤嬤臉上不止不見愁容,反倒帶著幾分喜氣。
“可是母親的病好些了?”傅明華由安嬤嬤攙扶著,問了一句。
她不相信謝氏的‘病’真會好得這樣快,恐怕謝氏由始至終,便沒想過要身體‘康複’的。
果不其然,安嬤嬤搖了搖頭,難掩歡喜的小聲道:
“江洲來信了。”
傅明華呆了一呆,難怪安嬤嬤會這樣歡喜。
“今日收到了江洲的來信,恐怕江洲的人此時已經在路上了,最多三五日便會到。”
江洲每年都會往洛陽長樂侯府中為謝氏送大量的東西,每年都會有人來送,隻是除了傅明華出生之時,往年的江洲都是派管事前來,安嬤嬤也未見得這樣高興,傅明華笑了笑,問道:
“可是哪位舅舅要來了?”
安嬤嬤一聽這話,便心肝兒肉的將傅明華摟進了懷裏:
“奴婢的大娘子喲,您怎麼這樣聰明?簡直是與少夫人年少時般,一模一樣的。”
謝氏不大喜歡女兒,她身邊的人倒與她正好相反,安嬤嬤對於這小小年紀便有大家氣度的傅明華簡直越看越是滿意,認為她繼承了一個大家閨秀的禮儀規矩,更像是謝氏的女孩兒,而非傅家這群骨子裏還未脫俗氣的傅家姑娘能比的。
“正是三爺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