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霞看得心中火氣又忍不住要湧上來,雖然她比傅明華小了一些,但她沒有傅明華高,此時傅明霞不想失了氣勢,便連退了幾步,才與她目光對望。
“多謝二妹妹關心了,若是舅母怪罪,等下我向她賠禮道歉就是了。”
總是這樣!她犯了錯,便輕描淡寫的道歉,可是自己犯了錯,還要受到疼愛她的白氏責罰。
傅明霞咬了咬嘴唇,傅明華上前一步,拿了帕子要替她擦嘴:“別咬,胭脂要掉了。”
她似是含著笑意的聲音還在耳邊,傅明霞本能反應便要伸手拍她,可手伸到半空便僵住了。
周圍還有旁人在,她變拍為抓,拉了傅明華的手,壓低了聲音道:“你在搞什麼鬼?你不要跟我裝模作樣,我不需要你這樣假惺惺的裝好人。”
如果她真是好人,早上便不會故意說起傅臨鈺的事兒了。
傅明霞心裏湧出惡意,看著麵前的這張臉,卻覺得怎麼看怎麼討厭。
她心裏湧出一個念頭來,這個念頭剛一生起,便怎麼也控製不住了。
傅明華以為謝氏會認養傅臨鈺,使她往後有個依靠,為什麼自己不能呢?
從出生之日起,傅明華便搶走了自己的一切。
二叔搶走了本該是自己父親的世子之位,傅明華搶走了自己身為世子之女的名頭,她甚至比自己早出生兩個月,便成了侯府的嫡長女,搶走了自己所有的風頭。
憑什麼一向隻有她來搶自己,自己便隻能生受著?
她也可以搶走傅臨鈺,也要從她臉上看到嫉妒恨的神色來。
想到這兒,傅明霞咧嘴一笑,自己拿帕子將唇上餘下的胭脂抹勻,才看著傅明華‘哼’了一聲,轉頭追白氏等人去了。
等她一走,傅明華將手裏的梅花又插回樹梢上的小雪堆裏。
那花倒像是仍長在樹枝上一般,可惜卻經不起風吹雨打,怕是一陣風便能將它刮下。
她笑了笑,又拿帕子擦手,才順白氏等人剛剛離開的方向也跟上去了。
白氏有些不虞的看了她一眼,不過卻也不好說什麼,傅明華微笑著站到了謝氏身後。
傅明霞嫉妒的估計就是這樣了,白氏哪怕是對她有所不滿,但也會強行隱忍著不說出聲來。
不過傅明霞在嫉妒她的時候,卻忘了白氏雖然少於訓斥自己,但同時卻也十分寵愛她。
陰氏使了丫環出來請傅家人進去,屋裏已經有不少人來了,幾乎洛陽之中的權貴女眷都在,沈氏與鍾氏沒有誥命,在一群人中難免顯得有些畏手畏腳的。
“今日難得是個好天氣,我令人院中布置了暖爐煮酒,過會兒倒是可以邊飲酒,邊賞梅了。”
陰氏笑意吟吟的,內院裏有一個很大的湖泊,但是冬日湖麵結了冰,也沒什麼好玩兒的,不過今日前來的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並不是為了玩的。
“聽說謝三太太有兩個侄女,也一起到了洛陽。”
定國公府薛夫人率先開口,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她笑吟吟的,背脊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