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追向傅明華遙遙一望,隨即搭弓上箭,這些野豬剛剛能衝出幾頭,恐怕並非意外了。
那長箭破空而去,一箭射在一隻野豬背上,豬群頓時又躁動起來,燕追騎馬衝了出去,士兵們見他過來,頓時本能一慌。
豬群亂拱著,一旦有人摔倒,接二連三便有人亂了起來,又有幾隻黑麵郎趁亂逃了出來。
“為保皇上安危,該將豬群趕走。”
燕追大聲的喝道,這些野豬太多,若要全部殺盡,也是麻煩。
他話音一落,隸屬於嘉安帝麾下的北衙禁軍自然開始動作起來。
隻是歸忠信郡王管治的府衛卻並沒有照他所說一般動彈,反倒隻是陽奉陰違罷了。
不過燕追也隻是冷笑,並不在意。
他喝出口的話,也隻是說給旁人聽的罷了,他要的隻是動亂。
嘉安帝在武將擁護下,緩緩退開,四周箭矢亂飛,燕追再次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瞄準了忠信郡王的方向。
忠信郡王身邊的隨從蔣濤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連忙提醒忠信郡王快躲。
顧不得轉頭去張望,忠信郡王雙腿一打馬腹,嘴裏大喝。
這裏他人雖多,但嘉安帝的禁軍則更多,若他敢妄動,周圍武將禁軍,恐怕等不到他的府衛趕來,便能將他的命要了。
此時不是多想之時,燕追的殺意,隔了遙遠的距離,他依舊感覺得到。
瞬間功夫,忠信郡王後背衣裳都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他正拚命打馬前行,目光裏陰晴不定時,他忠心耿耿的部屬蔣濤與他已經被冊封為世子的嫡次子卻已經本能的接連擋到了他的麵前。
警惕的望著燕追方向,促使忠信郡王快些退開。
忠信郡王本能急速拍打著馬背,嘴裏發出急促的喝聲,使馬兒往一側飛奔。
下一刻燕追勾了勾唇角,雙指一放,手轉了個方向,箭朝另一側飛去。
蔣濤與世子尚未鬆了口氣,下一刻他又調轉頭來,箭淩空疾射而來,‘撲哧’一聲沒入沒有防備的蔣濤喉間,緊接著去勢稍緩,又重重的釘在了蔣濤身後的忠信郡王府世子半側咽喉之上!
那寒光閃閃的箭頭穿過世子左側的後脖子,將他的脖子割出一個極闊的血窟窿,他原本想要比著請燕追住手的手勢,受了這一擊之後,無力的垂落了下來。
忠信郡王聽著不對勁兒,轉頭來看,就恰好見到蔣濤與兒子兩人仿佛被串在一起的魚般,腳步搖晃,掙紮中扯動了脖子上的傷口,世子捂住了脖子,血珠順著透過他脖子的箭尖,一滴一滴的落到了他肩背之上。
看到這一幕,忠信郡王心中大慟,怒火與怨恨此時鋪天蓋地的湧了上來,他的理智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本能的要去摸箭囊。
緊隨他身旁的劉昌本慌忙靠了過來,緊緊的按住了他的手,強忍悲痛:
“郡王,三思!”
忠信郡王忍得額頭青筋直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的眼睛這一刻變得通紅,神情猙獰的盯著燕追看,燕追還在向他微笑,嘴唇動了動,看著口型是在說:
“早提醒你了,要把嫡次子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