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各地諸侯十分害怕,意圖抵抗秦國,他們組建百萬軍隊,闖過關隘攻打秦國,秦軍開關迎敵,諸國軍隊卻徘徊觀望,不敢上前,而後秦軍趁機進發,追擊逃走的敗軍,諸國士兵橫屍百萬,流淌的血水能使鈍牌漂浮起來。
這是燕追名字的由來,也是證明了當初太祖在為孫子起名時的勃勃雄心與淩雲壯誌。
大唐當時的情景,與典故中秦國遭圍攻的情景何其相像。
不過那時圍攻秦國的是各國諸侯,而當時太祖麵臨的情況,是四麵八方的壓力罷了。
有來自四姓,亦有來自四族,對當時的大唐皇權施以壓力。
太祖當時為孫子起名,亦可見他心中渴望破除當時的環境的一種豪氣與殺意,他將這些希望與野心地揉入進對於當時才將出生的燕追名字裏。
也就是說,燕追從出生時起,就早背負了長輩期望,如今也不過正是一步步漸漸實現當初太祖為他起名時的期望。
崔貴妃笑了笑:“說這些做什麼。子升前往江洲了吧?”
傅明華點了點頭,心裏卻隱約有些擔憂。容塗英利用嚴三郎與傅明紗,意欲從長樂侯府著手,想攪亂洛陽平靜,但此計遭傅明華製止,依他性情,必會再生一計。
而他必會設法牽連燕追,得想個方兒反將他製住,為燕追騰出空手。
隻是看崔貴妃鬱鬱不得開懷,她也就將這些擔憂忍了下來,免得更使她也跟著焦急。
六月驕陽似火,坐在廊沿下雖然被擋出了一方陰涼,但仍是熱。
吹過池麵的清風傳來荷花的清幽香氣,兩個大宮人正取了扇子,為傅明華與崔貴妃二人送風。
“我這心裏時常記掛著,追兒如今遠在幽州,容塗英又狼子野心,皇上對他卻十分器重,絲毫不加以防備,元娘。”崔貴妃握了傅明華的手,“我已活到這樣歲數,已經有了一雙兒子,該經曆的,我也經曆過了,我不擔憂。可是你……”
她目光落在傅明華腹間,那裏懷著燕追骨血,崔貴妃擔憂容塗英起事,到時傷了傅明華。
“隻盼追兒早些時候回來。”
她抿了抿唇,最終仍是歎了口氣。
“王爺不在幽州。”傅明華看了崔貴妃一眼,說出的話讓崔貴妃神色一變:“什麼?”
“王爺不在幽州。”傅明華又重複了一次,貼近崔貴妃耳側:“我懷疑,皇上與王爺要裏應外合。”
她靠在崔貴妃耳側,吐氣如蘭,崔貴妃愣了愣,還未說話,就聽到一連串‘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崔貴妃雙眉一挑,厲聲就問:
“誰這麼沒有規矩?”
話音剛落,半圓強弧形的問廊轉角處,楊複珍匆匆而來,他是崔貴妃宮裏的內侍,得崔貴妃重用,為她辦事,宮人也不敢攔他,楊複珍一手撈著衣擺,一手捏了袖子擦汗,看到崔貴妃及傅明華,眼睛一亮,忙朝兩人急步走來,離崔貴妃約摸丈遠,便‘咚’的一聲重重跪下了:
“娘娘,淩少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