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末看看手邊,並沒有任何工具,幹脆掄起自己的包砸了過去。一旁的林小雅嚇傻了,她不知道紀末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勇猛。
事後紀末自己也有些後怕,要是那些貓呀狗呀的突然發瘋咬自己怎麼辦?但不管怎樣,紀末終於從貓狗的嘴中爪下搶出了那個肉球,期間她還愕然的發現,那些貓狗中還有一隻貓兒會說話:“這人要幹嘛?”“當然要救它了,你們給我滾!”紀末當然不知道,真正把它們嚇走的不是自己的包,而是她這句話。當然在林小寒聽來,紀末似乎是自言自語。
冰激淩也不吃了,紀末將肉球帶回家,可憐林小寒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摳出來,也沒看見那個被紀末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肉球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當時紀末如果知道,那肉球虎落平陽被犬欺自然不好受,可他被一個凡人像是寶貝一樣捧著更覺得侮辱,紀末或許會當場把肉球扔進垃圾桶去。但是肉球沒有動,因為他知道自己離開這個凡人或許會更危險。他心中也在疑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遇到那麼多妖怪或是初有妖識的動物,他之前呆的地方那麼隱蔽。
第二天,紀末出門上班,將肉球留在家裏。林小雅明明見到紀末將她看不見的肉球放在了床頭櫃上,伸手在上麵摸了半天,卻什麼也摸不到,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林小雅回家去拿衣服,準備陪紀末住幾天,雖然紀末老是看見一些她看不見的東西讓她有些害怕,可是友情還是給了她無窮的力量。
“早!”紀末進了公司向所有人打招呼,她才進入公司不到半年,一直都是虛心對待每個人。可是今天同事們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有人搖頭歎氣,有人欲言又止。紀末本能地覺得,自己好像有大麻煩了。
“紀末你來了,進來一下。”老板從辦公室的玻璃門裏伸出頭來喊,紀末在眾人望穿秋水般又帶著無限憐憫的眼神中踏進了老板的辦公室。
“紀末,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紀末看著桌上那個薄薄的信封,猜測著裏麵肯定不足五張老人頭。
“為什麼?”顯然這個問題已經沒有實際意義不可能改變什麼,但紀末不願不明不白地離開。
“你呀……年紀輕輕又漂漂亮亮的,自己踏踏實實幹不好嗎?為什麼去做第三者?現在的女孩子啊,一個個都鑽錢眼裏去了!”老板搖頭歎息,就好像紀末是個失足青年。
紀末立刻明白了,袁裴能做莊岩的未婚妻,家世必定也不一般,這對她而言實在是小事一樁。紀末伸手抓過那個信封,抽出來一看,果然薄薄的四張。
“老板,明天就是月底了。”他竟然隻給四張?!
對方那兩條蠟筆小新似的眉毛一挑,像是兩條躬著身體的毛毛蟲:“你昨天遲到無故曠工,又沒有做到月底,給你四百塊錢已經算公司對你不薄了!”
“我們可是有合同的!”
“有合同你去告啊!現在你已經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了,想打官司去找律師!”
紀末沒想到老板說翻臉就翻臉,可是剛畢業在N市毫無關係的她,麵無這麼個無良老板能有什麼辦法?打官司?法律的天平是要用錢墊在腳下才能觸摸到的。
紀末深深吸了一口氣:人生路上,被狗咬時十之八九……兩手支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身體前傾,:“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頭上那頂假發像是從地溝中撈出來的,相當地……惡心!”呼~忍了這麼久說出來真是心裏痛快!瀟灑的一轉身,出了辦公室。
“你!”那家夥摸著自己的假發一時氣到不知道該罵什麼,他還不到四十歲,卻早早地謝了頂,一直以為公司裏沒人知道他是戴假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