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祭司……”久久,朵西還是抬不起頭,隻是在燭淵麵前跪著,雙唇顫得厲害,“朵西……拜見燭淵大祭司!”
大祭司……蚩尤神殿裏的大祭司……那個掌控著整個五毒教命運,心狠手辣的大祭司,二十年了,終究,還是尋來了……
是命裏注定逃不過躲不開的劫難嗎?
“朵西姑娘倒是還記得我,真是讓我欣慰。”雖是笑語,卻是讓朵西聽得毛骨悚然,“朵西姑娘有重病在身,還是快起來為好,等著那個有趣的小姑娘拿著聖藥回來,朵西姑娘想必便能痊愈了。”
朵西猛然抬頭,滿麵煞白,不可置信地看著燭淵,道:“阿譽,阿譽闖了聖教?”
“原來那個有趣的小姑娘叫阿譽。”燭淵的嘴角往上再揚了一些,眸子裏冷笑更甚,“阿譽阿譽,等待的承諾?不知是否是這個意思?”
燭淵的話讓朵西身子猛地一顫,眸子裏盡是懼意,向燭淵乞求道:“大祭司,求求你不要傷害阿譽!要殺要剮衝著我來就好!阿譽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
“朵西姑娘慌什麼呢?我要是想殺她,朵西姑娘認為她走得出總壇麼?”燭淵輕輕歎了口氣,“況且殺你剮你?朵西姑娘這是覺得自己有多值得我殺你呢?”
“況且不是我傷她,而是她傷了我。”燭淵說著,微微勾起了嘴角。
朵西滿臉煞白,震驚地望著燭淵,幹涸的雙唇顫得厲害,心更是跳得厲害,“這,這怎麼可能……”
阿譽能傷到大祭司,怎麼可能?
“朵西姑娘不相信?”燭淵對於朵西的震驚表示得毫不在意,隻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心口,那淡淡的笑容在朵西眼裏顯得很是陰森,“斷腸蠱,正中這兒,你說這阿譽小姑娘出手這般狠,我是要找她解蠱,還是要她與我一起腐爛而死呢?”
朵西的臉色慘白得已無一絲血色,阿譽用蠱了?阿譽用蠱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否則大祭司如何會找得到這兒……
“求大祭司放過阿譽!求求你!”惶恐布滿了朵西原本溫柔如波的眼眸,身子顫得更加厲害了。
“朵西姑娘何必如此緊張,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仿佛看不到朵西的震驚與惶恐一般,燭淵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笑意更甚,“而且現在中蠱的是我而不是她,朵西姑娘似乎求錯了對象。”
“不過這會兒阿譽小姑娘應該也快到了,不知她會不會幫我解蠱呢?”燭淵輕輕道,“還是我們來玩個遊戲?”
燭淵說罷,隻見他左手五指微動,朵西整個人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地上扯了一起來,燭淵似笑非笑地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
“阿娘!我回來了!”片刻之後,少女清脆歡快的聲音從屋外傳來,繼而跑進來一臉笑意的龍譽,然而她臉上高興的笑容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陡然僵住了,一股戾氣在周身熊熊燃燒了起來。
回到家裏,她隨手一拈便能拈到她煉製的毒藥,她要讓這個男人死無葬身之地!
龍譽的眼神也漸漸變得陰森可怖,將雙手上下疊放在胸前,而後慢慢上下分開,與此同時,她的雙手手心間有一團淡紫色的霧氣在慢慢聚攏,雙腳竟慢慢離開了地麵!
“去死吧!”龍譽叱聲一吼,將聚合在雙手手心間愈來愈大的一團淡紫色揮向燭淵!敢傷害她最愛的阿娘,不管任何緣由還是任何人,隻有拿命來償!
與此同時,龍譽跑上前,將朵西從燭淵手中搶到了身邊來,急急問道:“阿娘你有沒有事?”
“阿妹的毒,以後還是省著點好,這樣大把灑出,挺浪費。”然,龍譽沒有聽到預想中男子的屍體砰然倒地的聲音,而是聽到了男子微帶可惜的低沉嗓音,這讓她無比驚訝,下意識地護著朵西往後退了幾步。
這是無心嶺最狠最致命的毒,對他,竟然無效?這怎麼可能?
而且這個聲音,很是耳熟,仿佛在哪兒聽到過,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