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淵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就算她不答應,他也有的是法子將她“請”到教中,今夜之事,不過是他一時興起而已。
他決定的事情,可從沒有願與不願之說。
朵西癱軟在地,昏了過去。
“那麼,聖藥拿來吧。”看著麵前這可謂是悲慟的母女,燭淵很是無動於衷,麵色表情不變,向龍譽攤開了右手。
“我希望你說到做到。”龍譽沒有立刻將聖藥給燭淵,而是緊緊握在手裏,冷冷地盯著燭淵。
“放心,我的命不是捏在阿妹的手裏麼?”燭淵笑,他自然不會讓朵西死了,他還要留著她,有用,而至於他體內的斷腸蠱……嗬……
龍譽不再猶豫,將裝著聖藥的銀質瘦頸瓶放到了燭淵手中,繼而將朵西抱到了床上。
看著燭淵為朵西解毒,龍譽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
她不同於其他女孩子,從小她就喜歡巫蠱毒術,可是阿娘不讓她碰這些東西,她便隻能背著阿娘偷偷摸摸地學,後來聽說了要想學巫蠱毒術,就加入五毒聖教,所以從小時開始她都憧憬著長大了之後能加入五毒聖教,學自己想學的,甚至憧憬著教主之位,卻一直苦於不知怎麼與阿娘說,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麵前,她卻喜憂半參起來。
阿娘為何會這麼害怕五毒聖教的大祭司?為何不讓她學巫蠱毒術?又為何害怕她到五毒聖教去?究竟是為了什麼?
“走了。”一個時辰之後,燭淵站起了身,不冷不熱道。
“我要先等阿娘醒來。”龍譽看著床上的朵西,頭也不抬,冷聲答道。
“你沒有與我講條件的權利。”燭淵的語氣驟然變得森冷,如刃般的眼神停留在龍譽身上。
龍譽並未理會,隻是仔細地查看了朵西一番,確定朵西的確已經沒有大礙之後,才覺芒刺在背,一抬頭,便撞上了燭淵如冰刃般的眼神,龍譽心下一驚,嘴角卻是揚起了一記大大的笑容。
“好哥哥,你還是笑著比較好看。”朵西得救,而且她還能堂而皇之地到五毒聖教去,此刻龍譽的心情可謂是雨後的彩虹,好得很,骨子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活泛了起來,看著眉目好似精雕細琢過的燭淵,竟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打趣起來,“僵臉可是有煞風景的。”
阿娘怕他,卻不代表她也怕他,不就是個白麵小男人,不過這個小男人的大祭司除了白得可恥之外,倒是長得很英俊,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何與傳言中的大祭司不是一個模樣。
燭淵垂在身側的左手猛地一顫,那戴著五隻厚沉銀指環的左手向著龍譽,終於慢慢抬了起來。
龍譽隻覺一道狠烈的氣勁向自己的麵門迅猛劈來,眸光一凜,迅速往後彎下腰,然而未等她直起腰,她便感覺到她的周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氣刃,雖然肉眼看不見,但是那些暴戾的氣刃已經向處在中間的她壓來,似是要將她整個人生生割裂!
千鈞一發之時,龍譽腳尖點地,用力往上一躍。
“轟——”就在龍譽踮腳落回地上的時候,整間屋子發出了呲呲的響聲,屋頂震晃得厲害,而後屋子自窗戶往上的上半部分竟轟轟地如斷層般與下半部分分了開去!
好狠的身手!竟將她與阿娘生活了二十年的木樓給削了!龍譽瞳眸一縮,眼中寒芒乍現,可正待她出手之際,一股無形的力量竟如鋒利的銀線般緊緊纏上了她的咽喉,而她在此之前竟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是何時出手!
好快,好狠!
龍譽被那無形中的力量勒住脖子,漸漸覺得呼吸難受,還能清楚地感受得到正有溫熱的血液從自己的脖子流出,然而她卻隻是冷靜地站著,不掙紮,不亂動,不求饒。
“阿妹說的,可是我這樣笑著麼?”燭淵微微一挑左手中指,龍譽整個人便不受控製地被扯到了他的麵前,燭淵抬手輕輕捏住了龍譽的下頷,讓她昂頭麵對著自己,而後淺淺笑了。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龍譽能清楚地感受得到燭淵溫柔的鼻息,脖子仍在淌血,呼吸愈來愈困難,龍譽回以燭淵一記大大的笑容,仍舊不知死活地笑道:“是的,好哥哥這樣多好看,瞧你還有淺淺的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