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兩個女人有感於自己都受了那個男人的欺騙,一氣之下,竟然從情敵變成同謀,殺了男人傾瀉自己的憤怒。不料天網恢恢,看著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警察,看著那些上門家訪的純真學生,變得疑神疑鬼,終受不了良心的責備,出來自首。這個案子結案的同時,王忠國在東警區的人事調整方案也最後完成了。

姒博看著王忠國送上來的人事調整方案,目光停在最後一項好一會,才抬頭說:“忠國,你這份人事方案還有要降職的警員啊?”

王忠國點頭:“我考慮了很久,也到這幾個警察的轄區去查訪過,他們並沒有收斂自己的行為,所以決定再次降職使用。”

姒博點點頭:“很好,辛苦了,你下周要去荷蘭參加研討會,不如這周就放假休息一下吧。”

“姒SIR,我沒事。警區的人事安排結束之後,正好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去市建局做事,第一期的警察宿舍快建好了,還有得忙呢。”

“有你在,我坐鎮東區就輕鬆多了。當年硬把你要過來,看來真是我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你說的外調財務,後勤,槍械管理負責人,我也考慮好了,準備把去年九個警區評比出來的,這三個部門當中最優秀的高級警官調過來。”

“他們願意過來嗎?”

“警察是紀律部隊,隻要上麵下了命令,他們不會不來,隻不過要說動他們的上司放人比較困難,特別是西區,他們的後勤保障去年評比做得最好,先前我們已經向西區要了一批警隊精英,這次再要的話,有點搶奪優秀人才的意思了。”姒博笑道。

“那,他們能過來嗎?”

“應該能的,師父的能力,我還是相信的。”

王忠國知道姒博的師父就是宋飛揚,當年姒博初入行的時候,就是由宋飛揚帶著的。想著宋飛揚到現在還隻是總督察,可是自己卻已經是警司,而姒博更已經坐鎮一方,他就覺得人的命運真是很奇特。

姒博在人事調動方案上簽了字,關正東正如王忠國先前所說,被調到東警區最偏遠的坑口分警區擔任負責人。他去報道的那一天,居然看到了張叔,張良仁。

“人事調整方案上沒有你的名字,你怎麼會過來?”關正東一邊整理他的新辦公室,一邊說。

“是沒有,但我打算寫報告調過來,隻要你願意接收我。我想你做了負責人,那這個分區的重案組組長,我應該還是可以擔任。”張叔說。

關正東看了張叔好一會,說:“我現在對你的能力表示懷疑,你已經有很多年不在前線了,如果你以為來到這裏,可以釣魚摸蝦混等退休,那就錯了。”

“那就等著瞧。”

王忠國看到張叔的申請書:“張叔,你決定調過去?”

“我決定重新開始,我女兒自從那個案子之後,一直神經衰弱,體弱多病。現在我能調到一個充滿田園風光的地方去,對我,對她都好。我準備退掉城裏的警察宿舍,再申請一點補貼,在鄉下屋村買一套鄉間別墅住。城裏的用度都太貴了,鄉下就便宜很多,買了別墅之後,還能存一點錢給我老伴養老,給我女兒治病。”張叔說。

王忠國微微笑著簽了名,說:“等姒SIR正式批複下來,你就可以調過去了。”

“忠國,謝謝你。”

王忠國笑道:“張叔,我好像沒怎麼特別幫過你,用不著感謝我吧。”

“就是因為你沒有特別幫過我,才令我更加的相信這個世界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有正直的人存在這樣一個客觀的事實。我年輕的時候一直都認為要做一個正直的人,但是想不到近天命之年,卻差點成為一個殺人凶手晚節不保。人啊,要一輩子保持正直善良,真的是一點都不容易。學壞容易學好難。忠國,就像行政首長對李誠說的,希望忠良有傳承,我也一樣,希望你能一直成為東警區的明燈。希望當我麵對那些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從而縱容自己犯罪的人時,可以一直說‘有人不是這樣的,比如那個王忠國’這樣一句話。”

王忠國看著張叔,緩緩站直,挺胸,向張叔敬了個禮:“張叔,你這句話是對一個人最大的褒揚,我會努力讓自己一直擔當得起這句話。”

現在的東警區,進行了大清洗,然後又進行了大調整,正所謂萬事俱備,隻需要揚帆征戰了。但是做警察的,隨時都會遇到意外情況,就像現在,張叔剛剛離開王忠國的辦公室,姒博的電話就打過來,叫他馬上去會議室見他。

王忠國有些意外,從來沒聽過姒博的口吻這麼嚴厲,他也不敢怠慢,立刻前去會議室,走到半途居然看到特科重案組的五個人一路跑著過來,他心裏也不由緊張起來,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們一起跑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已經坐著四個人。王忠國隻認識兩個:姒博和宋飛揚。他看了一眼姒博,從沒見他臉色這般陰沉,嚇得他不敢出聲。宋飛揚招招手,示意進來的六個人坐下,然後才告訴他們,另外兩個是內務部和紀檢派來的專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