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國,在他升任副處長之後,依然孑然一身。他在警察部隊裏,就像一汪深不見底,平靜無波的湖水,從前是,現在依然是。每當姬曌看著他溫潤如玉的笑容時,總覺得他的身上缺少了什麼,但又不好開口挑明。有的時候,王忠國一個人漫步海傍,回想起當年那段奇妙奇怪的情緣,偶爾會升起浮雲過眼的感慨。那樣的一份感情,怎麼就會讓自己遇到,來之無影,去之也無蹤。

“王SIR?果然是你,我看到你的背影,就在想一定是你。”身後突然傳來欣喜的聲音。

王忠國回頭,看著那說話的明麗女子,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那是司棋。司棋左手牽著一個小女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女孩子明眸嬌俏,非常可人。

“司棋,是你啊,你都孩子啦。”王忠國驀然有些感慨。

“這不是我的孩子,我隻是這孩子的保姆,王SIR,我早就不能再生育了。”司棋說起過去,已經是雲淡風輕。

“哦。”

“這孩子很漂亮吧?她爸媽是大學的教授,可寵她啦,可是這孩子從小就跟我在一起,隻粘著我,我也很喜歡她,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愛著。”司棋輕聲說。

“姐,你在和誰說話?”遠處傳來司軒的喊聲。

王忠國抬起頭,就看到司軒一跛一跛的走過來,手裏還舉著兩個冰激淩,看來是買給小孩子吃的。

司軒看到王忠國,有些意外,那眼中的神情如滄海桑田,微微一笑道:“王SIR,想不到在這見到你。”

王忠國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道:“自從你們搬家,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我下個月要結婚了。”司軒說。

王忠國看了司軒一眼,沒說話。

“是我的老師兼經紀人,她幫我辦畫展,還幫我出漫畫書。”

“哦——”

“年少的時候會有迷茫的歲月,好在那個時候遇到了她,在一直跟隨她學習繪畫的過程中,讓我知道我的人生原來是在她的身邊,而不是在從前那一片迷茫歲月裏。”

“恭喜你。”

“但是,還是想對你說聲謝謝。”

王忠國微微一笑。

“司軒,我們回去吧。”司棋輕聲說。

雙方就互相道別,王忠國看著司棋和司軒遠去,看著已經走遠的司棋彎腰向那個女孩說了些什麼,然後女孩回頭,向著他燦爛的笑,招手:“再見,叔叔。”

王忠國愣住了,在那一刹間,不知為何會有這個孩子好熟悉的感覺。過了一會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離奇,就開車離開了。

在路上,他接到報告說東警區出事了。他做為主管警察內務的副處長,自然要過去看看情況。

一邊開車,一邊接線宋飛揚聽取報告。

“半個小時前重案一組和二組各自審訊兩個犯人的時候,被這兩個犯人打傷,犯人搶了兩把槍。”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被搶掉兩把槍?”

“那兩個犯人都說要去上洗手間,一組和二組的同事就帶他們去了,誰知道這兩個人是一夥的,把兩個同事打傷搶了槍跑了。”

“跑了?”

“沒跑出東警區,現在我們把大門關上了,不過警區裏除了少量值班人員,一組,二組的同事和我們特科的人之外,沒有其他人啦,PTU的同事也下了班。”

“打電話給李SIR,要她馬上派飛龍特警隊過來,我馬上就過來,你們要小心。”

“是。”

飛龍特警隊直屬李心愛指揮,隻有保安司和警務處長知道全體隊員的身份。

王忠國開車趕到東警區。此時的東警區已經被重重包圍,全副武裝,頭上罩著麵罩的特警隊員們一個個從車裏跳下來,準備進到東警區辦公大樓搜索犯人。

王忠國下了車奔向指揮車,指揮車裏走出是次行動的指揮官李心愛,雙方互相問候,王忠國堅決要求跟隨飛龍特警隊的成員進入東警區。

特警隊長拿來避彈衣和□□交給王忠國,並囑咐他一定要跟著自己,不要亂跑。王忠國點頭,穿上避彈衣,拿上□□,跟著特警隊員進入了東警區。

重案一組,二組,特科重案組已經在辦公室大樓裏搜索,但辦公大樓太大,直到飛龍特警隊員過來與他們會合,搜索才算有些進展。圍剿範圍漸漸縮小,這當中發生駁火,罪犯雖然才兩個人,但他們在暗,警察在明,並不容易抓捕。

特警隊長親自帶著一支隊伍,王忠國緊跟其後,一直搜索到天台,突然遭到猛烈的火力攻擊,在雙方駁火當中,王忠國看到隊長冷靜的扣動扳機,將天台上負隅頑抗的罪犯擊斃。接著,在西麵樓層,也聽到激烈的槍聲,但很快就歸於沉寂。

飛龍特警隊員們完成任務之後迅速的出來集結,隊長則一直慢慢的走在王忠國的身後,王忠國出來和李心愛握手見麵。隊長就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就好像不是特警隊的一員,而是王忠國手下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