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咚地一聲被踢開,隻見阿雅憤憤地闖了出來,臉氣得像豬肝,照眼鏡王啪啪就是兩巴掌。
眼鏡王辭職下海來到京城,應聘他的老本行:編輯,果然一舉中的,不由得偷偷樂起來。原來,一輩子呆在偏僻小城的眼鏡王久聞京城美女如雲,十分開放,有本事的人隻要你樂意,隨便找個小蜜什麼的易如反掌,就動起了心事,打算過一把另類生活的癮。這不,想吃空心菜,就來個賣藕的。
眼鏡王就職的單位是一家報社。如今報社實行聘任製,記者編輯什麼的來自社會各階層,其中不乏性感美貌的年輕女士。也甭說,眼鏡王雖然人到中年,卻具有成功男人的那份成熟和富態,經過一番眉來眼去,就與一個叫阿雅的年輕女編輯掛上了鉤。一個看中的是年輕新潮,一個看中的是滿肚子誇誇其談的所謂“學問”。那阿雅正愁花落誰家,雖然有意鳩占鵲巢,而眼鏡王隻想逢場作戲玩一把過過癮,不願離散老夫老妻冒一次大風險。兩人就這麼混著。
然而,眼鏡王養小蜜的蛛絲馬跡還是讓遠在家鄉的本夫人捕捉到了。也怪阿雅,那夜正在出租房內與眼鏡王魚水相歡,忽聽眼鏡王手機響了。她見眼鏡王接電話的神情莊重而恭敬,口氣比平時跟自己說話還軟,便伸出耳朵諦聽。一聽竟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以為眼鏡王另謀了新歡,醋性大發,就吼了一嗓子:“是誰!”這吼聲通過電波傳到那邊,王夫人聽得真真切切。盡管眼鏡王再三解釋,說他正在辦公室加夜班,聲音是女同事的,雲雲,但王夫人仍然決意要赴京城調查一番。
眼鏡王頓時亂了手腳,急忙把衣物分開搬到辦公室,另準備鍋碗爐灶,給人一個吃住在辦公室的感覺。夫人光臨那日,阿雅不顧眼鏡王的勸阻,執意要來會會“大奶奶”,看看這位半老徐娘到底有何魔力惹得眼鏡王藕斷絲連不忍快刀斬亂麻。
正好是個星期天,眼鏡王把夫人從車站接過來,百般安撫,萬般殷情,買來酒菜佳肴,又親自點火炒了幾色夫人愛吃的小菜,要為夫人接風洗塵。正在這時,門被人敲開了,阿雅的半邊臉伸了進來,喊:“王老師,你交給我的稿了已校正好了……喲,這是誰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王師母吧。”
眼鏡王也假戲真唱,接口道:“是阿雅嗎?你來得正好,陪你師母喝兩盅!”
這王夫人在劇團做過歌舞演員,可不是省油的燈,她一聽阿雅的聲音有點耳熟,與那晚“是誰”的吼叫聲不管是音質還是音色都有異曲同工之處,再加上自己不動聲色地暗中觀察了一下,發現那阿雅行為輕浮,抽空子就朝自己男人擠眼聳肩,就斷定這是一對狗男狗女。真是狗膽包天!本要發作,但又覺得不可造次,便若無其事地說道:“大城市畢竟是大城市,我一下火車就聽人講:一等男人養小蜜,二等男人養本妻,三等男人妻養夫,四等男人妻做雞。這男人包二奶可算是曆史潮流吧?”
眼鏡王一怔,連忙搖頭:“哪裏哪裏!我就痛恨那些吃著碗裏盯著鍋裏的花心男人!見了別的女人就忘了結發妻子的大恩大德,這樣的男人豬狗不如。”邊說邊朝阿雅撇了一下不易覺察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