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烏迪力很是機警,摩托車呈之字形前進,利用沙丘起伏作掩護,並且那輛摩托車的燃料中似乎摻有機油,排氣管後麵冒出大量濃煙,簡直就像一長串煙幕彈,兩人在瞄準鏡中隻能看到滿眼白煙,薑武罵道:“這家夥太可惡了,全都是煙,打不著啊!”曼麗命令法瑞爾緊緊盯住,絕對不能跟丟目標,法瑞爾側頭衝她微笑著說了句法語,這是法瑞爾在加入隊伍後頭一次有人看到他笑。
摩托車屁股後頭冒出的煙霧雖然可恨,但也隨時暴露著烏迪力的行進路線,汽車一路狂追逐漸遠離河岸,直追出了有近百公裏,前麵出現一大片起伏的山巒,夜色中似乎看到山巒裏有大片舊城牆似的建築。
薑武問:“那些城牆是什麼東西?”曼麗道:“好像就是黃世鵬所說的那個穆罕默德·喀什噶裏古墓吧。”
追著追著,煙霧在山丘中拉著長線轉到一大片舊城牆後,摩托車引擎聲也消失了。史京道:“怎麼聽不到發動機聲音?”汽車追到那片舊牆後,隻看到沒散盡的煙霧,那輛摩托車也倒在土坡上,烏迪力卻蹤跡不見。薑武首先跳下車,四處查看一番,沒發現有烏迪力逃跑的足跡。
查拉潘說:“快下車找,他肯定就在附近,這家夥不可能蠢到丟掉摩托車而光用腿跑!”
大家立即下車,各帶槍支彈藥開始分散搜索,這回是動真格的了,連曼麗和法瑞爾也各自持槍上陣,三支95式都配有夜視瞄準具和戰術手電,手電清冷的白色光柱在夜色中異常醒目。史京知道唐尋沒有經驗,於是說:“你跟在我後麵就行了,注意保護自己!”唐尋心裏很感激,緊握手槍跟在他身後前進。
法瑞爾、史京、薑武和查拉潘四人雖然各有不同的當兵經曆,但世界各國軍隊的戰術訓練大多相通,因此四人不約而同的按照四人小隊的菱形四頂點位置交錯站位,這樣可以保證前後掩護和搜索視野最大化。史京處在左前方位置,唐尋在屁股後頭跟著,隻見史京端槍邊搜索,邊抬鼻子聞味道。查拉潘在右前方,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低聲道:“你在聞什麼?”
史京小聲回答:“俺在嗅烏迪力的味。”
查拉潘笑了:“你又不是軍犬,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嗎?”
史京說:“烏迪力身上有種特殊的膻味,俺能聞得到。”查拉潘想譏諷幾句,又一想他在世界聞名的少林寺學過絕技,也難說是真是假。
六人隨著史京的線路慢慢來到一處縱橫交錯的舊城牆遺址邊,史京小聲說:“大家小心,裏麵很可能有埋伏!”查拉潘道:“都伏下身體,頭部降低,盡量不要出聲!”大家像六隻貓,躡足潛蹤的悄悄摸進遺址。
這片遺址是與當年修建穆罕默德·喀什噶裏古墓同時代的建築,大部分都是沿山脊起伏的角度修成類似戰壕似的石砌通道,各通道之間相互連通,與長城的作用相同,都是用來打仗的。六人在通道裏轉了半天,並沒發現有烏迪力的蹤跡。
曼麗有點沉不住氣了,她問道:“這家夥會不會已經跑到別處去了?或許這裏有暗道一類的東西,我們就算找到天亮也沒用!”
史京慢慢搖搖頭:“他肯定從這裏經過了,因為俺聞到有汽油味。”
曼麗問:“你說什麼?我怎麼沒聞到?”
忽然史京叫道:“快趴下!”大家下意識連忙低頭,就聽“叭”的一聲槍響,有子彈從遠處射來打在附近不遠的石牆上,唐尋嚇得縮頭靠在牆根,心髒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心想我這不是跟著玩命來了嗎?
查拉潘低聲說:“是AK47的槍聲,肯定又是那些文物走私販!”薑武也說:“從聲音判斷好像是左前方那邊傳過來的,隻是天太黑看不清。”
查拉潘伸手從胸前摘下一枚信號手雷,拉開引信用力遠遠拋向空中。砰!信號手雷在空中炸開,一團耀眼的光球拖著尾巴飛上天空,又劃著拋物線慢慢落下,幾秒鍾之內照得大地一片白亮。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法瑞爾迅速抬起MK12狙擊槍,貼著牆裙“砰”地開了一槍,緊接著遠處似乎傳來一聲悶哼。
大家都回頭看著他,法瑞爾左掌向前擺動幾下,示意大家可以前進,繞過幾道城牆後,赫然發現不遠處躺著個人,曼麗興奮地說:“快去看看是不是烏迪力!”
查拉潘道:“小心有埋伏,貼著石牆慢慢走!”他和史京兩人摸到近前一看,有個身穿黑袍、黑布罩麵的走私販躺在血泊中,旁邊扔著一把AK47步槍,卻並不是烏迪力。
史京示意大家過來,曼麗見不是烏迪力,氣得直跺腳,薑武道:“看來這烏迪力並不是單打獨鬥,很可能附近有很多他的黨羽,但起碼暴露了他的行蹤,我們順這條路繼續前進!”大家繼續前行,曼麗伸手撿起那支AK47自動步槍,把手槍插在皮帶裏。
薑武對她道:“撿這個幹什麼?這槍很沉的!”
曼麗哼了聲:“我早聽說這種俄國佬造的槍火力很猛,想試試!”說完嘩的拉上槍栓端在手中。
薑武笑著說:“拿穩點,這槍後座力大,小心脫手!”
曼麗把杏眼一瞪:“用你說?我又不是沒開過槍!”薑武碰了一鼻子灰,心想這漂亮娘們以前是幹什麼出身?簡直就是個母老虎。
走著走著,前麵的石砌通道漸漸下坡,又拐了個大彎,遙遙通向峭壁後麵。忽然史京似乎發現了什麼,舉槍就射,兩個單發過後,對麵峭壁邊有人慘叫著栽到下麵,撞得峭壁上的碎石也跟著紛紛下落。查拉潘罵道:“這幫混蛋都躲在暗處放黑槍,大家小心,注意頭部千萬別抬高過城牆!”
唐尋緊張的連喘氣都不會了,心想:他們打死個人也太容易,一聲槍響命就送了,這要是我自己被打死那豈不冤出了大天?我爹媽還不得傷心死!今晚就不應該跟著來,不知道黃世鵬打的什麼算盤,為什麼非要堅持讓我也來?我出了事誰願意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