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勸慰
花三娘愣是嚇了一跳。趕緊抱著平哥兒朝蕭康吼:“你幹什麼!這是個孩子!平哥兒才剛病好,身體還弱著呢。”
如果平常這樣子花三娘隻當他是玩鬧,且孩子也喜歡有個大人跟他們這樣子鬧。在臨水柳鎮時,那些大叔就老這樣接拋他們,平哥兒、安哥兒總被逗得咯咯笑。
可是這回不同。
蕭康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有安慰平哥兒的意思,還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你先出去吧。”花三娘用後腦勺對著對蕭康說。
這個女人!還沒有人敢不正麵對著他回答問題的呢。她倒好,攆人出去時頭也不回。花三娘沒理他,蕭康看看哭得一塌糊塗的平哥兒,惱怒的不得了又無可奈何,隻能抬腳大步的往外走。
花三娘放平哥兒在床上,平哥兒隻是哭。
“跟花花娘親一起去洗澡好不好?”平哥兒搖搖頭,淨是哭了。等了一會兒,花三娘幹脆一把抱起他往洗浴間走。
晚上睡覺時,平哥兒鑽到床角落裏去了。
平時平哥兒和安哥兒兩個恨不得要把人掰開兩半,如今這麼一個人縮起來了。前思後想,花三娘翻身,撐起腦袋看著平哥兒小小的身體,問道:“平哥兒,娘親問你些問題,你一定要認真回答,好不好?”
平哥兒還是一聲不吭。
花三娘自顧自的說:“虎子和八尺的娘親老是罵人,罵虎子和八尺,花花娘親最討厭他們的娘親了。可是虎子病了,虎子的娘親可擔心他了,擔心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有好的東西虎子的娘親總是留給他,你說這樣的娘親好不好?”
……孩子真不是好哄的!!深吸一口氣,花三娘又接著講:
“小香的娘親長得可漂亮了,可是她把小香賣出去,讓小香再也回不了家裏。”這件事花三娘原先是不知道的,當初還是平哥兒、安哥兒在外麵看了,“咚咚咚”的跑回來跟自己講的。那時候兩人還害怕的簌簌發抖,直問花三娘會不會把他們給賣了。
花三娘挪身子過去,一把抱住平哥兒:
“平哥兒的親娘很愛很愛你,她想得到更多更好的東西給你和弟弟,可是她用錯了法子。花花娘親不是平哥兒和安哥兒的親娘,可是花花娘親也很愛很愛你們。你們病了,花花娘親也會像虎子娘親那樣為你們擔心、著急。花花親娘心裏裝的都是你和安哥兒呢,連你的爹爹也沒裝!”
平哥兒動了動,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甕聲甕氣的問:“……那爹……是我和弟弟的爹嗎?”
“那當然了。”花三娘開始瞎掰的功力了,“嗯……平哥兒和安哥兒是大冬天裏出生的。那時候下著大雪。大將軍原本不在家,他在外麵打仗呢!他聽到平哥兒和安哥兒出生了,就一鼓作氣打敗了那些匈奴,然後急急忙忙的回來看你們。剛好回到家裏你們就睜開眼睛了。大將軍一手抱一個看著你們笑,笑得見牙不見臉,像這樣,像這樣……”
花三娘朝平哥兒做鬼臉。平哥兒抬眼看了一下就笑開來了,又低頭鑽到花三娘的懷裏嗚嗚哭了一會兒。
待他哭得差不多了,花三娘才把平哥兒拉出來。
“花花娘親怎麼知道那天是大冬天,還下雪?”
唉,這小家夥的智力達到什麼程度了?也不知道他的大腦是什麼構造的。
“因為平哥兒身上有雪花的味道,花花娘親聞到了。……平哥兒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弟弟好不好?”